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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个深夜为你书写信笺。这一些在我心里藏了又藏的话语,到底还是要破茧而出。雁儿,我此刻在电脑这般轻轻的唤你的名,虽然也许你听不到。但是我想也许你的心会感应到这些言语的温度的。我想你一定会是欢喜的,如果你仅仅只是看着我便能安心,那么若我愿意对你倾诉长长的言语,你又怎么可能会不愿意。
其实我是个很情绪化的人。这一点,任何一个靠近过我的人都应该知道。莫云说无论是网络或者是生活里,我都一样是个不善用言语表达自己内心的人。我对着她写的那些字眼安静的微笑。我习惯性地把所有所有放在心里,我可以让伤融进文字,却绝不允许它泄露在言语交谈间。我是真的太倔强,死要面子的那种人,总觉得自己是可以的,是足够勇敢的。所以那天送莫云去车站的时候我一直不敢多说话,安静的握她的手,安静的,死死地站在那儿。一直到她的身影再也看不见。我想到四月的时候泪儿是不是也是这么难过的送我离开的。我想到那时候我发信息对她说,还未离开,就已想念。
雁儿,你说谁都只能陪我走一程的,你也一样,虽然你会一直在,不会走开。你说我应该学会好好照顾自己。要乖一点再乖一点。其实我也知道我应该对自己好一点。我也知道我应该把自己照顾的好一点。可是我怕我如果真的那么乖那么好那么勇敢了,那么你们的心疼是不是就会永远的撤出我的世界了?
一直很嘴硬,不承认你们对我的好对我来说有多么多么的重要。就像我喜欢看小哥哥骂我不乖威胁我不听话就要打我的话。就像我喜欢你冲我嚷嚷说你再不吃饭我就要生气了。我有时候还会偷偷想念去年我胃疼时猪小白会跟我讨价还价说我不吃药他也不吃药的那些画面。我很孩子气对不对?明明这么大的人了,却还跟个小孩子似的眷恋这些宠溺。我就想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让你们宠得我无法无天,我喜欢你们的疼爱一直绕在我身边的感觉。只有在那样的时候我才感觉自己是存在于世界上的,没有被谁摒弃。我知道我很欠骂,我这么的没有自信这么的害怕失去。我说我要先离开,我说如果我死了你们也不过只是会小小的难过一段日子,我说我其实并没有很重要……我以为我把自己看得很轻很轻了,那么如果有一天你们也不要我了我心里可以好受一点点。所以我让自己一直保持着看似高高在上实则低入尘埃的姿势。我不知道要怎么样才可以不让你们从我眼里消失。
雁儿,你一直是个满世界奔跑的孩子。我想象过很多次,你是那种,四处寻觅着幸福的女子。关于流浪的勇气,我始终是欠缺的。这么多年来,我小心翼翼循规蹈矩。想当爸妈眼里的好闺女,想当哥哥姐姐眼里的好妹妹,想当同学朋友眼里没有落寞的女子……外表鲜明透亮,永远保持着嘴角上扬的姿势行走在众人面前。生活只是一场彻头彻尾的伪装,我不甘落于人后,也不想自己已经习惯了的面具被拿下,把满身的伤痕及懦弱的本性展现在旁人面前。这样的生活不是我要的,可是它却是我的人生。小哥哥我的生命不仅仅是我自己一个人的。是啊,连生活都不是自己专有的。它像一件外衣,你总不能穿着千疮百孔的外衣出现在外面吧?连乞丐都知道不能衣不遮体的道理。生活教会我不可以任性随意,虽然偶尔我也会小小的出格放纵。但心中的信念始终不是可以轻易改变的。所以我向往如你一般的快意人生始终梦一样的遥远。那不是我要的起的人生。就算我可以放过自己可以对自己释然的话,我也一样无法拥有。因为我没有一个人奔赴千山万水的勇气。
或者是年少不识世事时透支的温暖太多,总觉得已经很难再相信所谓温暖与长久,毕竟世事长短不一,今日圆满的,明日却又是另一番光景。心里总有凉薄的味道,在看到你如今一路行走的情节时有似曾相识的错觉。有时候会很悲凉的想着,或者任何事都是需要我们自己亲身去体会的,因为无论围城里的人如何描诉,局外的人都不会明白其间真味。那便放任你去经历吧,总是要哭过疼过,才能真正的蜕变成长。不是吗?有时候想,其实或者你也是懂得很多道理的人吧。如云心一般,因为懂很多道理,可是还是会因为从来没有遇见也没料想过那些仿佛一直离自己遥远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而手忙脚乱。我矛盾于是否应该祈祷你永远不遇见那些足以令你早早长大甚至苍桑的故事,可是雁儿,你一直走着那条与我曾经的道路略有些相似的道路。我一直奢望着我生命里的每一个人儿都是温暖的,无论是微笑或者是人生。简单且明亮,是看似很容易却难以得到的快乐。可是你似乎一直游离在此之外。又或者说靠近云心,在乎云心,注定会是一件并不快乐甚至很不幸的事。我有深深的罪恶感,觉得自己是忧伤的发源地一样,把心里最阴郁的东西写入文字,带给心疼我的你们。
最初坚持的认为只要我把自己收藏得严实,不让任何人靠近,便也就不会有人伤害得了我。承诺也好,信心也罢,都是太过虚无的东西,索性一律拒绝,严严的守住自己的心,便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可是你就像一个凭空而出的意外,在不能预期的遇见里猛然进驻我的岁月。我其实还是愧疚的。那么热切的在乎和疼爱,我看着它们汹涌奔来的样子,学不会把感情也这般无所顾忌的放任出去。你对我的在乎是天下皆知的故事,而我却总是留一个若即若离的侧影在众人面前。
当你流着眼泪说你有多么小心翼翼地在你的世界里心疼我的时候,我其实还是那样小小的满足起来的,但是我只能不言不语的听着你在电话那边一字一句的说话,我紧紧地捂住嘴唇不想让你听到我溢出的啜泣声。因为你会跟着我的哭泣一起伤心,所以我不可以让你知道。你说,那些路过的人会成为过去,无论如何,我的世界里还会有一个你。不管世事变迁如何,无论天涯海角多远,你的心会装住我,一直一直。
我为你撤下所有心防,相信这是一个不会破碎的故事。美好的愿望有太多,结局无一例外的书写的疏离。我不知道你会懂我这样的感慨几分,但是我想你会明白我愿意做这样的决定是下了多么重的决心。我将你许予我的话统统收藏在左心房。那么你一定要知道,我已经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悲凉。如果你没有抱着一直努力一直携手的信念,那么就不要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做着要打开我心扉的准备。因为被用苍白的借口打发掉的感觉,真的很荒凉。没有犯错的孩子,被当着全世界的面打入死牢,残忍是无法诉诸言语的殇。所以如果要靠近我,就一定要抱着一直一直携手加油的准备,无论未来的路多么不堪多么难行。
夜已深沉,雁儿,此刻的你是否已经坠入梦乡?我想我无法写尽我对你的感激,那些轻易让旁人都感动得一塌糊涂的真心与在乎,只能被放在心里反复的回味。笨拙的云心、自卑的云心、坏脾气的云心、不肯乖巧的云心、喜欢撒娇的云心、不懂得安慰人的云心,何其有幸被你这样无条件的深深爱着。你满世界的喧闹着明媚温暖,只为看我留在你眼此处里的一个温和身影,你不停的给予我感动及温暖,只为我可以明媚的一笑。而如此内敛被动的我,除了紧咬双唇不让眼泪泛滥的感激这一切,却什么也无法为你做。雁儿,云心无力为你解开关于你前尘过往里的伤和痛。每个人都需要那么刻骨铭心的爱一场,虽然这样的故事可能会影响自己今后的生活,我却仍是感觉无论多么痛它都是一场不被后悔的爱恋。所以无论如何,珍惜自己,照顾好自己。人生的路,到底还是那么那么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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