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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家里吃豆腐,都会让我联想小时候过大年,家家户户磨豆腐。
那时过年,物质匮乏,没有如今的大鱼大肉,美味佳肴。每到腊月二十三,小年一过,家家户户,不论穷富都要磨一服豆腐过年。
磨豆腐需要一个石磨、一口大锅、两口大缸、几个水桶,一个用木楞做的十字架,挂上纱布用来滤豆浆的豆腐包(我们这里方言叫吊服),几盘豆腐模具,还有几个瓶瓶罐罐放在高处,装的是卤水(石膏粉或油脚),剩下就是盆、勺子、舀子等几件简单的炊具。
我家没有石磨。每年都到我家后面贾家用石磨磨豆腐,磨完,用水桶把磨出来的粗豆浆运到家里。
屋内黑乎乎的,没有刷白的泥墙,黑黑的屋顶,就一个很小的窗户,还是用木板钉死的,总之甭提多简陋了……。因为做豆腐除了晚上就是早晨,白天几乎没人,晚上做豆腐就靠一盏煤油灯,很艰苦。
磨豆腐,一般是头天晚上将黄豆用水泡上,第二天早晨起来就开始磨豆浆;有时两人合作,一个人在前面左手握磨撑配合后面人使劲,右手舀黄豆入磨眼填料,有时用人推磨,有条件的人家用驴推磨;不论是人或驴推磨在转动状态的时候,很容易对方向产生错觉,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谓的“晕”。如果用驴推磨就把驴眼睛遮盖起来,因为看不到周围景物的变化,就使得大脑不会产生这种错觉,身体可以保持自然平衡。所以,一般毛驴在拉磨的时候要把眼睛蒙起来,防止它转蒙,同时,也为了防止它偷吃东西,不受周围环境的影响,吸引它的注意力。人推磨是很累的,因为豆浆要磨的很细,越细磨转动的次数越多,因此,干这活是吃不消的……
磨豆腐时先将事先泡好的黄豆,用一个勺子往磨眼里陆续添加,不能加的太多,太多就磨不细,太少磨就要空磨,所以要掌握添加的分寸;因为驴拉磨是不会停的,添加时也要掌握时机,避免洒落或被驴碰到。
磨出的豆浆顺着磨缝流出,再从出口处流进桶里,直至将豆子全部磨完;用水清洗石磨,以备下次再用。
这是滤豆浆用的豆腐包(我们这里也叫吊服),是用纱布做的;将磨好的豆浆装进纱布袋中,用手不停地摇动十字架,豆浆就从纱布包中流出,流出来的就是纯豆浆,纱布中剩下的就是豆腐渣了。
然后再将磨好的豆浆倒进大锅中烧开,舀到缸里,放上些卤水,盖上盖,一个小时后就成豆腐脑了,那时,母亲都要盛上一大碗放点堂给我们吃,那是农村孩子绝对的高档营养品。然后再将豆腐脑舀到放在桌子上的豆腐盘中,摊平,再盖上一个与豆腐盘内壁一样大的盖子压在豆腐脑上,盖子上面再压一块大石头 ,作用是将豆腐脑中的水分都挤压出来,放上一段时间,一盘豆腐就做好了。这个活当时在村里也算是技术活,也是村里的一个副业,一般人还干不了。
记得,那时刚出锅的豆腐,冒着热气,远远就能闻到豆香味,母亲舍不得给我们大块豆腐吃,只是从豆腐盘拐角划一点点给我们吃,吃上一口软软的、香香的……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如今,我即将花甲,母亲已至耄耋之年,自患病后手脚也不敏捷,身体也不硬朗,加之没有了老屋、老灶、坛坛罐罐,磨豆腐的工具更是奇缺,当下想吃老豆腐只是一种奢望。虽然集市上能买到豆腐,但无法和儿时母亲做的豆腐相提并论!母亲做的豆腐真,色、香、味极佳,更是蕴含着浓浓的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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