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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谈高中议论文素材的积累
文 | 汪琳 河北省石家庄市第二十二中学
议论文的写作一直都是高中写作的重点，也是高考作文的大方向。从基础的角度来说，一篇议论文需要有明确的观点、充分的论据、精练的语言、合理的论证和严密的逻辑。教师在指导学生写作的时候，无一例外都会提到论据的选择和使用，而论据的选择和使用是建立在学生已经积累了丰富素材的基础之上。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们默认的充裕的“米”资源，或许对许多学生来说是不具备的。没有丰富的素材，谈何选择和使用？
朱熹有言：“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渠水清澈透明，在于源头之活水。作文素材要做到选择精当、运用自如，首先需要积累。
有人可能觉得积累素材工程浩大、时日漫长，这是每个学生自己的事情，教师无法包办代替；也有人认为有关高考作文素材的书籍资料数不胜数，直接发给学生就是了。但笔者以为，积累素材是个长期的、循序渐进的过程，完全交由学生自己完成，对多数学生来说，其质和量都难以保证；直接发资料的做法当然最为便捷，但能否对每个学生都起到作用和能起多大作用都未可知。积累素材之事，教师固然不能包办代替，但如果我们能在日常的教学当中予以指点，帮助学生做好素材的积累，这对他们高考的写作定有裨益。
笔者在这方面经过实践和探索，取得了一些成效，现简述基本做法，以期就教于方家。
一
调动学生，全员参与，教师引领，明确方向
贺拉斯说，不劳动者无法从中获得裨益。我们积累素材的宗旨是取之于学生，用之于学生。要求班级学生全员参与，责任到人，并召开素材推介会，以每周一次一人的方式在班级宣讲，每一名学生都能通过自己的劳动获得最直接且印象深刻的收益。将这个活动当作一个展示自我的平台，最大限度地表现自己，给倾听者留下深刻的印象，这也有助于强化倾听者对素材的接受和积累，实现“众人皆拾柴”，共享劳动成果。笔者给学生明确选材的基本方向和标准，简单地说就是古今中外的自然界和人类社会，即强调选择素材范围要广泛，需要有开阔的眼界，不囿于自我的小喜乐、小烦恼。特别是在当下，国家进入了新的历史时期，期待青年人能够成为关注国家发展、关注社会变革的时代追梦人，这一要求已经在高考写作中得到体现。因此，选择素材更应着眼于具有一定社会影响力的现实人物或事件，能彰显“弘扬真、善、美，抨击假、恶、丑”的社会价值观，或是能引发思考的自然现象和文学故事。
二
自主选材，小组商议，提交教师，审核备案
《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2017年版2020年修订）》体现了国家对高中语文教学的新思路、新战略，倡导以自主、合作、探究性学习为主要学习方式。我们的素材积累也秉持这一思想，每名学生按班级学习小组的顺序准备，先由学生自主选择原始素材，经小组商议后由组长提交给教师，然后教师进行审核，符合标准即可做好备案，避免选材重复。笔者所带班级上一年的素材积累数量近80则，其中有一些素材颇具时代特色：
1.致敬，国之脊梁——林俊德
2.沙海铸魂林场人，绿洲圆梦塞罕坝
3.学术不端存侥幸，一朝曝光天下知——某明星学术造假事件
4.拜“锦鲤”拜不来满分人生
5.乡村教育的守望者——张玉滚
6.未达终点的二十二路车
7.好内容才是文化产品真正的底气
8.敦煌的女儿——樊锦诗
9.“畅销书”怎么上了滞销榜
10.我们的“5G”时代
11.何须回顾往昔，地球已在流浪
12.劳动的意义
13.你是“积极废人”吗
14.“中式英语”的思考
15.一桥通三地，彰显大国重器之伟力
三
依托原作，化“繁”为简，保留主干，突出亮点
学生自主选择的原始素材，一般都是时事新闻、人物故事或自然社会现象等，内容丰富，篇幅较长。鉴于推介会时间有限（一般用时10分钟），故需要对原始材料进行精简，以保留主要内容和经典细节为原则，字数一般控制在500字以内。例如，主讲“致敬，国之脊梁——林俊德”素材的学生借助央视新闻短视频，这样讲述：
2018年9月20日，中央军委批准林俊德为全军挂像英模。
林俊德是谁？相信很多中国人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他一辈子隐姓埋名，坚守罗布泊52年，他参与了中国全部45次核试验任务！他活了75年都默默无闻，却因离世几个小时前的一张照片感动了整个中国！
2012年5月4日，林俊德被确诊为“胆管癌晚期”，从确诊到死亡的27天时间里，他戴着氧气面罩，身上插着十多根管子，坐在临时搬进病房的办公桌前，对着笔记本电脑，一下一下地挪动着鼠标……因为在他的电脑里，关系国家核心利益的技术文件，藏在几万个文件夹中。他意识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放弃用手术延长寿命，选择与死神争分夺秒，1天，2天……一直拼到他生命最后一天最后一刻！
5月31日，林俊德的生命进入倒计时！他9次要求、请求甚至哀求医生同意自己下床工作。家人实在不忍心看他连最后一个愿望都不被满足，他才终于又坐在了电脑前。2个小时后，他终于累得再也支撑不住！在医护人员的搀扶下，林俊德回到了病床，他太累了，实在太累了，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睛，老伴儿轻轻地抚摸着他的额头，他大口喘着气，眼神也暗淡下来……这是林俊德生前最后的影像。
几个小时之后，林俊德——这位让罗布泊发出45次巨大轰鸣的将军，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这则素材在概括人物精忠报国、无私奉献的同时，又突出了其生命不息、奋斗不止的感人瞬间，令听者禁不住为之动容，潸然泪下，从而留下深刻的印象，为以后的选择和运用打下基础。
四
思考感悟，抒写心声，巧用引语，与人分享
由于是学生自主选择的素材，所以学生对这则素材一定会有特别的情愫和感悟。在选定素材后，笔者要求学生写出自己的感想或反思，语言上至少能有一处引用，初稿完成后先在小组内交流，请组内的同学进行点评和修改，也可以求助班内的其他高手，然后再与大家分享。例如，主讲“乡村教育的守望者——张玉滚”素材的学生在陈述之后，呈现出这样的感想：
云山苍苍，江水泱泱，素履之往，独行愿也。摒弃那万千的浮华，只为心间的五彩斑斓。张玉滚，便是摒弃了外面的浮华世界，扎根深山的奋斗者，他说：“我愿做十八弯山路上的一轮明月，照亮孩子前进的道路。”老子曾言：“五色令人目盲，五言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当金钱的欲望充斥着整个世界，当名利的诱惑撕裂着众生灵魂，我们是否还有勇气摒弃浮华，还原澄澈的本心，邂逅一个更崇高的自己，即使明天天寒地冻路遥马亡？毕竟，人生不应只有当下的苟且，还应有诗和远方。
这段感想中，有对张玉滚十几年如一日坚守大山深处，只为改变山里娃的命运，托起大山希望的讴歌和赞美，更有对如何在追名逐利、个人价值为先的喧嚣尘世中走好自己未来的人生之路的思考和展望。从语言上说，引用了张玉滚和老子的经典语句，化用了流行句“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深刻而丰富地诠释了“摒弃浮华，邂逅崇高”的核心思想。其内容和语言相得益彰，主讲学生和听众都从中感受到素材和语言的张力，对形成积累产生心理渴望。
五
鼓励多思，开阔视野，纵横深耕，启迪智慧
我们知道，对任何事物、现象，都可以从不同的角度进行分析，形成多种认知，人的才智可以在这种分析当中得到提升。笔者鼓励学生对素材进行深入挖掘，力求对其有不同角度的感悟和解读。例如，主讲“学术不端存侥幸，一朝曝光天下知——某明星学术造假事件”素材的学生在介绍某明星学术造假事件后，提出两点自己的认识和思考：
其一，谦逊诚信方能大有作为。在这个繁华而喧嚣的时代，不少人都在张扬自己的成就，当这些聒噪的声音远去时，留下的往往只有一地灰烬。《菜根谭》言：“立功建业，事事要从实处着脚，若少慕声闻，便成伪果；讲道修德，念念要从虚处立基，若稍计功效，便落尘情。”某明星因为在演艺事业上取得了一点成绩就骄傲自满，将浮躁之气带入论文写作中，酿成论文造假被公众揭发的恶果，一直高调炫耀的学霸人设就此崩盘。狡诈不如拙诚，唯诚可得人心，公众对造假问题进行口诛笔伐，是对社会诚信的呼唤，也是对诚信的捍卫。当代青年人应专一于事，以谦逊诚信的态度守护纯真，建筑自己的人生大厦。
其二，内心修篱，坚守自我。网上有评论说，学术界大面积腐败，给了某博士可趁之机。不可否认，学术界确实存在一些混乱，而我们要思考的是，如何在一个混乱的环境中坚守自我，如何避免被环境同化。面对纷繁复杂的世界，如果我们有激浊扬清的能力，那么我们就去改变这个世界；如果我们暂时没有这样的能力，那么，不妨在环境中保持自己的操守，不去同流合污，至少让这个世界少一点污浊。清代学者王永彬曾说：“粗粝能甘，必是有为之士；纷华不染，方称杰出之人。”世界辗转不停，比起汲汲于世俗的纷杂，我们更需要在内心修篱种菊。所谓“正直自持，则外邪不能侵”，任他大风与烈阳，我自成一道风景。请相信，所有的正直期待都不会被辜负，所有的正义终会战胜邪恶。
这两段文字分别从“谦逊诚信方能大有作为”和“内心修篱，坚守自我”的角度对某明星学术造假事件进行了反思。不同视角的分析留给人们更多的思考空间，也预示着素材应用的灵活性。
笔者以为，自主选择、合作交流、共同分享的学习方式或许能让更多学生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可能多地积累素材，为他们的写作清渠提供丰富的源头活水。
（来源：本文转载自《教学考试》2020 高考作文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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