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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日西去,
而唯留光色一片,
正无尽柔软地,
亮在西天。
或许,是过度的喷燃,已觉疲倦,
那午时刺眼的光芒,早已收敛为桔黄一片。
安祥又柔和,依恋又无奈;
它蹲在地平线上,正脉脉地望着东方的天。
它就要隐于这大地之下了,
一天的热恋,
终于寻到了终点,
此时,它早已把世事看得轻淡。
(二)
太阳隐去时,月亮便会升起;
多少年来,似乎大多都是这样的天。
回望过去,无数的时代已经远去,
细观今人,那姿容,却并未多少改变。
双眉两眼,一身豪气;
一只嘴儿,还是那么愿意把天儿说翻。
笑一笑,推波日月远,
看一看,古今同一天。
为什么,总要把历史翻来搅去,
哪怕抠尽指甲之泥,也要寻出经典?
因为,那时光已不回返,
日月下,那时的人儿,都已走远。
为什么,日月常在,却少得感念,
——打眼看去,只言说这是朝阳,那是落日。
也只因为,这日月徘徊不去,
也便永远不必去过多地加以思念;
——我们尽可以忙着去翻寻着历史,
而绝不担忧,那会误了今日时间。
你看历史时,似乎很远;
而我看这日月时,它却就在这天的西边。
——就在西边,那些电线捆绑的地方!
不必说深奥,我见不得深奥;
也不必说遗憾,——抬眼看去,
那满天飘悬着的,便都是眼睛:
古人的,今人的;孩子的,老人的……
——那些眼睛里,希望与失落的光儿一样多。
眼望着历史的过去,仰观着不老的星河,
真怕这文字里,也揉进了沙子,
那只会让后世子孙,更加一脸的迷惑!
总有一天,他们,也会去把我们,
大笔写进经典的深处;
只是,那时,又会是什么?
我真地有点怕了,——不为别的,
只怕今天,因为我们意识里的模糊,
而令他们,很多人,再去翻寻旧史,
皓首一生!
怕呀,怕呀,
日月常在,天空高远,
被一张网儿罩住的这时光人间,
——正从天的那头,伸到地的这头来。
而我们却似乎永远也见不到可以挣脱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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