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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届威尼斯电影节 金狮奖 、第75届金球奖 最佳导演、第23届美国评论家选择电影奖 最佳影片、最佳导演、第18届美国电影学会奖 年度佳片……吉尔莫·德尔·托罗(陀螺)和他的《水形物语》在今年颁奖季可谓收获颇丰。
陀螺一直都以对奇幻、童话、怪兽等题材痴迷而著称。代表作品有《环太平洋》《魔鬼银爪》《刀锋战士Ⅱ》《潘神的迷宫》《地狱男爵》等。
这次的《水形物语》,是他时隔6年的作品,主题依然是关于怪兽。
故事情节大致如下:
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冷战氛围下,哑女Elisa在一个机密实验室做清洁工。哑女生活规律,寂寞,夜夜自慰。她体形修长,骨感,脖子上有三道疤痕,据说是小时候就有的。她的朋友圈有黑人逗逼小伙伴Zelda和邻居中老年脱发弯男插画师Giles。
她平淡的生活一天被一个神秘事物打破。白人长官Richard给实验室带入一个水生生物(类似男人鱼),和实验室的科学家们一起研究。所谓研究,就是严刑拷打。满地的血污让Elisa和Zelda得以应用自己的专业所长,清扫战场。在打扫的过程中,Elisa和男人鱼接触,熟悉。Elisa也被这个神秘的物种吸引,常常给他带点吃的(剧组为省钱选了鸡蛋)。
长期的实验没有结果,让Richard和他的将军上司失去耐心。他们决定杀死男人鱼,从研究活体变成研究尸体。Elisa了解之后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偷走人鱼,并决定下个月10号的时候把他从运河送走。10号的时候,运河水位升高,城市会开闸放水,人鱼也可以从河道回到大海。杀死人鱼的决定也激怒了科学家Robert,他看到Elisa的行动,并暗中予以支持。原来Robert不光是科学家,还是苏联的间谍。对神秘物种的爱让他决定背弃自己的间谍任务(毁灭人鱼让美帝也研究不了)。几方的努力让行动成功,黑人小伙伴,弯男插画师和间谍科学家齐心协力把人鱼送到了Elisa的浴缸里。一起生活中,插画师发现人鱼有能力可以恢复别人的受伤,甚至让秃头重新生出毛发(程序员的福音)。而主角Elisa和人鱼在一起生活之后,两人也感情升温,竟神秘地跨过了物种的界限。
另一方面,愤怒的Richard用尽办法,想要在很短的时间里找回人鱼。浴缸太小容不下人鱼,他日渐衰弱。Elisa和插画师决定按照之前的计划从码头送走人鱼。Richard顺着蛛丝马迹找到Robert,揭破他间谍的身份,拷问到了Elisa和Zelda偷走人鱼的事情。千钧一发之际,在码头上,Richard找到了Elisa,插画师和人鱼。一片枪声中,Elisa腹部中弹,人鱼胸中两枪,插画师被直接一拳击倒。在坏人即将全面胜利的时候,插画师爬起来用铁棍打伤了Richard。人鱼在中两枪的情况下竟然自愈,缓过劲来之后反击Richard,戳破了他的喉咙。故事没有介绍Richard的结局,他如果没有死亡,那也会成为一个哑巴。人鱼抱着中弹的Elisa跳入大海。
影片结束的时候,是电影海报里的画面。在插画师的口述中,人鱼和Elisa在海中拥抱,本已死亡的Elisa在水里睁开了眼睛,脖子上从小就有的三道伤痕变成了鱼鳃,他们一起成为了水里的生物。
《水形物语》营造出了那种真实存在过、可又离我们很遥远的复古感,影片中电视里的黑白歌舞片又添上另一重年代疑惑,冲淡了时代背景,这双重的年代差异,又与超现实的设定形成对比,令整部片子近似于一个浪漫的童话,也成就了2017年最美的电影之一。
影片以冷战时期作为故事背景,主题是孤独,哑巴、基佬、间谍、水怪,每个人都是社会的异类,需要大量的时间和自己相处。
而影片中的鱼人,何尝不是对那个年代的“异类”的一种比喻?比如跨肤色/同性别的恋情,在那个年代保守的世俗眼光看来,又何尝不像是爱上了亚马逊河流里的水怪?而女主对这些奇形怪状不以为然,她在乎什么呢?
“当他看我时,他没有发现我有缺陷。他把我当作一个完整的个体。” 那些肤色啊样貌啊都不重要,因为我不在意没有那些衡量,在我眼中你已经很完美了。寂寞已久的芳心,遇到这样一个人,怎能不心动?
女主出色的演技是本片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远远看去,女主看起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年妇女,样貌打扮丢在人堆里毫不起眼;但仔细观察亲密接触,却迷人可爱又有几分神秘。陷入爱情时的双眼一闪一闪,像湖底的星星。
女主是难得的有少女心却让人不讨厌的。“少女心”这个词真是被用烂了,感觉差不多等于装嗲花痴加个粉色滤镜生活不能自理。而女主,害羞却友善,相信爱情和缘分,敢奋不顾身,给小怪物剥鸡蛋播唱片,把浴室弄成泳池,一个彻底的罗曼蒂克份子,这样的“少女心”,不觉得很可爱吗?
如果说《潘神的迷宫》、《鬼童院》是陀螺从儿童的视角看待世界的残酷,那么本片就是陀螺自身对成人世界的理解和困惑。
其中有对于爱的理解,有自己的迷影情节,更有作为移民者,作为“异类”,所感受到的社会孤立
本片特意把时间选择在20世纪60年代。
在那个年代,如果你是个白人,那么你就能定义公平、自由、伟大。
如果你是黑人,如果你是同性恋,如果你身体残缺,那么你就什么都不是,只会被当成异类而被社会孤立。
从1963年到现在,我们有了一点进步,但控制这个社会的核心还是恐惧和排斥异类。
性向歧视也好,种族歧视也罢,它们依然存在,只不过不再如此明目张胆。
陀螺是个墨西哥裔的移民,他对于种族歧视和孤立有着强烈的关注和反思。
无论是《地狱男爵》中长相难看的男爵,还是《刀锋战士》中的变异体日行者。
他们都因为自身的与众不同而遭到了排斥和攻击。
正如本片中的人鱼,因为特殊的人种让它成为人类争夺的财产。
陀螺看到了当今社会依然存在的,对于社会边缘人的歧视,但他依然愿意对未来充满美好的期待。
他制造出一个童话温馨的世界,让这些怪兽、异类互相取暖,共同抵抗世界的黑暗和恶意。
本片通过四个边缘人的遭遇,以一种温柔的方式提醒这些将异类视为敌人的人:
你们并不比那么“残缺”的人更优秀,你们的歧视和冷漠反而会让你们自己成为怪兽。
这个世界,选择爱比选择恐惧和孤立更幸福。
正如艾丽莎和人鱼,他们没有选择看到对方的缺陷和不完整,而是看到了对方的真实与美好。
同样的,陀螺坚持不懈的在电影中展现他的真实,才让他的电影虽然幼稚,也足够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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