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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我对女孩子化妆,不以为然;然而,我在看了祖母的人后,才明白:女子装饰,原是她对人世有礼。
因为这一句话去读《千江有月千江月》,因为《千江有月千江月》想去台湾。
书中文字是富有地域特色的,初读时,要打开百度,但更多时候是读到兴头便不管那些闽南语是何意思,懂了便好。于是,有多翻了几页,翻着翻着又翻了回去。那里是一个海港小镇,风土人情皆与我成长所接触的不同,令我心醉痴痴。但更抓人的是那个故事,一个女孩的故事。
故事有礼有俗,有民族,有传承,有爱,有痛,结局随遗憾,但依旧美的令人神往。
“你要休息了吗?我们去海边看月……如何?”“……”贞观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脚,原来脚已同意。
作者似乎将一切中国传统女子的美好全都赋予了贞观。她温良美好、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她是百合花,素净又纯洁。她是茉莉花,清新质朴。她还是娇艳可人的月季,在面对爱情时绽放出自己独特的魅力。这样的贞观,有谁不爱?难怪像大信这样的男子,即使受过爱情的欺骗与伤害,仍然情不自禁地接近她,最后深深地跌倒在红尘之中。“许多事情,我是自你起,才开始想的。”一句话,撩动的不只是贞观的心,更让大信从此认定了他要的这个人,是你。
尽管贞观与大信的结局令人遗憾,但我们已经收获了心灵的感动,其实这便已足够。想必贞观也明白,最美好的事物,只要曾经拥有,不管结局如何,到老来想起时,也会微微一笑,心满意足。苦守卅年,却等来了不属于自己的心上人。这是痛苦,是委屈,所以她大矜,所以她甘之如饴。她的释怀成就了自己的自由。放手也是一种幸福,而且,她有挚爱的亲人永远等着她回来。
有人说,“萧丽红的台湾,王安忆的上海,宗璞的北平,萧红的呼兰河,女子心中的城不是男人,却是从小到大一点点的懂得,懂得什么为大,什么为重,什么为流水,什么是青山”。是的,男女情爱,红尘缱绻,总是时代背景下最无可奈何的那个,也是累筑这源源世情的根。阿公阿嬷,几多舅妗,用他们的缘与德,悠然襟怀,向无数贞观、大信这样的青年人娓娓坦述了这世间的人情与禅意。
读书的目的,为了要与好的东西见面:好事、好情、好人、好物。
书中更大的看点应是民俗。不知是不是平日里关于文化传承的图文做的多了,遇见这样一本充满烟火气的书,我竟久久不能放下。
一个渔港小镇;一段台南凤凰花韶光下的乡愁;一种为人处事的礼;一份寻根问组的情。七夕有圆,圆上有凹,凹中盛放的是织女的眼泪;端午时节,新嫁娘在过门后的第一个端午节,要做好馨香分送给邻居小孩,礼尚往来;七月十五中元节也不阴郁,一个小脚阿婆口中念念有词,在门前烧纸钱,看似寻常,却又充满虔诚和仪式感。大信以鬼节作话题,吓唬贞观,见贞观害怕,又大叫“收回”,淘气天真,仿佛是孩子间的恶作剧;还有中秋节、春节……
文中,大信赞叹“在台北,我一直没有意会自己文化在这个层面上的美”“我们的民情、习俗、本来就是深缘,耐看的——”“是愈了解,愈知得她的美——”这些话,也是说到了贞观的心里,所以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欣赏和珍视,使得这一对小儿女越走越近。当然,也说到我们这些读者的心里。
那个渔港小镇温柔质朴,虽然习俗与我自小见过的不同,但情感大抵是一样的。童年,我也是小贞观,有着长辈们的疼爱与照顾,见证过家乡独特的习俗,也与兄弟姐妹们嬉戏打闹。
可时光荏苒,心心念念的家每年也只有寒暑假时可以回来看看,可这最后一个寒假也只剩一周不足。
尽然,好好珍惜,比什么都重要,但心中不免烦闷。我们注定要离家远行,远离父母,走上一条叫做成长的路,只能不定时的抽空停下脚步,回头望望,思念家中挚爱的亲人,想着他们在等我们,也会一直等我们,然后坚定脚步,寻找自己的价值。
千江同一月,万户尽皆春。
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
这是贞观安慰大信的话,做结尾也是极好的。
(图片来自别样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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