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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儒家思想集大成者的孔子也力倡温柔思想。《礼记·表记》:“夫恭寡过,情可信,俭易容也,以此失之者,不亦鲜乎?《诗》曰:‘温温恭人,惟德之基。’”孔子引用《诗经》中的句子,认为温温恭人是道德的楷模。《论语·季氏》中孔子曰:“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其中“色思温”一语,指君子容貌形态的温和,儒家认为温柔敦厚这一类的道德品质必然形诸形色与容貌,通过音容笑貌、风度仪表而呈现。这种以温润为美的观念延伸到了审美文化领域。
动机源于功利
秦朝法家思想的特点正是从人性论出发,来构建他们的政治哲学。前期法家代表人物商鞅认为治国须以暴力与威权来推进改革,扫除一切仁义礼乐与《诗》《书》典籍,强调治国不能靠礼、乐、孝、弟、善、修治等道德与文化,只有采用赤裸裸的暴力,才能治国成功。
商鞅之后,法家思想的集大成者韩非更是极端鼓吹人性的险恶。他认为人在社会间,一切行为的动机都源于功利,在《韩非子·备内》中,韩非以王良爱马、越王勾践爱才的故事说明他们的动机都源于“为战与驰”,他甚至提出卖棺材的喜欢人死,卖轿子的愿意人富贵,并非出于道德善恶,而是出于利益,他进而得出结论,世人的动机都是自私的,道德没有任何价值,徒劳无功。
同样,涉及人际关系的君臣、师生、父子、夫妻之间也是如此,一切都是以利益关系作为行动的准则,因此,不管什么人都是不可相信的,尤其是专制社会中的君臣关系,更是赤裸裸的利害关系。循此逻辑,人际关系毫无温柔敦厚可言,只有刻薄阴险。
封建专制帝国
在孔孟、老庄人生理想熏陶下形成的士,与社会总是落落不合的,这也是社会道德价值的均衡所必需的格局与态势。西汉建立了经学取士的选举制度,使得士能够凭借经术和其他才能进入各级政权组织。
但两汉时代的士,多为经学利禄所束缚,在两汉大一统的封建专制帝国中,士失去了战国时代纵横捭阖、自由选择的机会,成为严密的帝国机器内部的一个零件。既然君王可以凭自己的意志和决断擢拔士人,也可以因个人喜怒无常而杀戮大臣。
汉代的礼乐教化是继秦之后而兴起的。汉高祖刘邦与臣民起自布衣,大率为草莽英雄,不知礼义,于是刘邦接受了秦朝原博士叔孙通的建议,初步制订朝堂礼仪,以约束群臣,然而深层次的礼乐教化一直到汉武帝时才被提上议事日程。
结语
当时的帝王与士人竞相讨论秦朝二世而亡的教训,形成一股风潮,而审美文化的重建则是题中应有之义,六艺之教的兴起,便是其中的重要内容。温柔敦厚作为诗教的基本要求便应运而生,其中积淀着先秦以来的思想文化遗产,有着深厚的人文蕴涵。
六朝之后,这一诗教概念与诗学内在规律的探讨相结合,得到延续与发展,后来成为明清诗学之正宗,也证明了它是中华思想文化的凝聚,尽管受到历代激进士人的批判,但是其中的人文价值不应被忽视,需要具体分析。在建构中华文明的过程中,这一份文化遗产的价值是生生不息、历久弥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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