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元9世纪,学术访问团是阿拉伯文明世界中的常态。尤其是叙利亚和巴格达地区,更是广泛传播和翻译希腊哲学著作的重地。
雅典是希腊文明的典型代表城市,而耶路撒冷作为三教圣地,它所代表的伊斯兰文明就是其中之一。
由于耶路撒冷历史、宗教、文化及人文景观的复杂性,要完全理清这种城市在漫长的历史中,同希腊文明之间是如何互动,是一件浩大的工程。
因此,这里只是单纯截取极小的部分历史时期,来窥探伊斯兰文明和希腊文明之间的交融。
伊斯兰文明受希腊文明的影响有多深?作为伊斯兰文明的阿拔斯王朝,他们的第七代哈里发麦蒙,本身就是一个博学多才的学者。而他酷爱希腊哲学,特别是亚里士多德的著作。
以至于有一次在梦里,他梦见了自己和亚里士多德相见并交谈的情形。在麦蒙时代,由他一手建立的“智慧宫”,是继亚历山大图书馆之后,最大的综合性学术机构。
在“智慧宫"里面,网罗了世界各地大量的典籍和孤本。里面收集了不少希腊古籍及其相应的阿拉伯语译本。
1、文明的回响
由于现代西方和中亚地区,长期以来的各种恩怨是非。让很多人忽略了一个事实,就是在古代的时期,特别是从公元5世纪到公元9世纪的这段时间里,希腊哲学、数学和天文学等思想文明,同阿拉伯伊斯兰文明之间,有着非比寻常的交融和互动。
在很多时候的西方语境中,东方更多的是意指中亚地区及其文明。在中亚地区被阿拉伯伊斯兰文明征服之前,中亚很多区域和城邦就广泛而深刻地接受希腊文明。其中君迪沙普尔和哈兰等城邦就是其中的典型。
当然还有后期被阿拉伯文明所征服的亚历山大城,作为希腊化的埃及首都,它是基督教和希腊哲学发生联系的地方,也是犹太教与哲学完成联手之地。
穆斯林很早就跟亚历山大城打过交道,他们出于宗教等的原因,对希腊的逻辑学、天文学等有浓厚的兴趣。
一些本身就是希腊、罗马的学者,也曾为哈里发翻译过新柏拉图派的书籍。甚至有亚历山大城的医生,通过哈里发的引荐皈依了伊斯兰教,然后成为哈里发的御医。
还有哈兰这座城市,它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希腊人、马其顿人、阿拉伯人和其他地区的逃亡和土著之地。它位于伊拉克的北部,见证了基督教和伊斯兰教产生和成长。
在伊斯兰文明时代的阿拔斯王朝,哈兰人更是其希腊文化的一个重要来源。哈兰学派同阿拔斯王朝的哈里发之间,有着许多的接触。
2、思想的融合,就跟民族融合一样,会产生新的一代
在阿拔斯时代,阿拉伯伊斯兰文明大量收集、抄录和翻译希腊哲学。把亚里士多德、柏拉图等希腊人的智慧之学,通过声势浩大的“翻译运动”,仔细且审慎地译成阿拉伯文。
作为第七代哈里发的麦蒙由于爱好哲学,或者说在阿拔斯王朝时期,众多哈里发对于希腊的哲学著作都情有独钟。
麦蒙经常会送给罗马皇帝贵重的礼物,而作为回礼,罗马皇帝送给了麦蒙大批的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希波克拉底、欧几里得和托勒密等人的哲学著作。
而麦蒙也经常和相关学者聚会、秉烛夜谈。统治者的需要以及现实的需求,让穆斯林大范围地接触到了希腊文化,让阿拉伯学术从形式到内容,都有着希腊文化的特殊色彩。
并把一些希腊原籍孤本,通过购买等方式,一并收录到当时哈里发耗费巨资修建而成的“智慧宫”中。
而它也成为了当时的综合学术机构。智慧宫不仅收录希腊文化典籍,也收录很多古印度、波斯文化的典籍。
穆斯林最早接触到希腊哲学,是通过波斯人之手。而波斯和希腊之间,常年进行战争。而战争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双方的人员、经济和文化交流。
在阿拔斯时代的波斯人,被阿拉伯伊斯兰文明所统治。但王朝统治初期,很多官员,特别是文化建设方面的事务,基本都是由波斯人担任。
而波斯人对自己的文化,有着强烈的独爱和自信,因此他们利用文化和职位的优势,源源不断地把波斯文化注入到阿拉伯文明中来。
换言之,那时候的伊斯兰文明深受希腊、印度、波斯三种文明的影响。在阿拔斯时代的前中期,阿拉伯伊斯兰文明就是由多文明、多民族文化、语言和区域组成的亚洲强势文明。
那时候的穆斯林学者,跟阿拉伯“游商”一样,有着“游学四方”的习惯。他们在游历的过程,将自身文化和其他文明相互沟通。在古代的东西方文明发展进程中,起着非常重要的桥梁作用。
早期基督教领袖德尔图良说过,
“雅典与耶路撒冷有什么关连呢?或者说学会与教会有什么好联合的呢?异教徒与基督徒又有什么好同心的呢?滚开吧!那些试图把斯多亚主义、柏拉图思想、辩证论在基督教教义染上颜色的人。
因此,文化的融合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持开放心态就可以,但是又如何能够呢?
这套商务印书馆出的《阿拉伯伊斯兰文化史》,对于想了解古代东西方文明是如何在磕碰中走过来,以及窥探伊斯兰文明是如何从黎明、近午,然后走到黄昏的小伙伴,有很大裨益。
其实了解阿拉伯伊斯兰文化史,对于我们了解西方科学以及如何发端,是有帮助的。
如果说伊拉克是伊斯兰文化中,希腊科学文化最重要的发源地的话,那么沙姆地区就是准希腊、罗马文化最主要的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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