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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时势造英雄,然英雄亦造时势。
秦末的乱世造就了枭雄刘邦的崛起以及项羽力拔山兮的威名,而陈胜“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呼喊,则造就了“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的时势,而这一时势由当年的庄稼汉陈胜造就,恐怕是当年躬耕田亩的小伙伴们万万想不到的。
是霸气侧漏还是荒诞不经“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呼喊,于今日看来是霸气侧漏,于那时看来未免太过荒诞不经,略显”中二“。因在陈胜所生活的时代,王侯将相、世卿世禄是自古有之的传统。即使后来秦始皇废弃了六国之贵族,但秦国帝室本身也是古时贵族的传承。故而当在地头间劳作的陈胜口出如此狂言之时,也只能为众人耻笑,在大家眼里,他大概跟二傻子没啥区别。
我们读史书时发现,张良、项羽、魏豹等人的一个共同特点是他们不光有姓名还有字号,这在战国秦汉时期正是典型贵族身份的标志。它的反面有草莽出身的刘邦。他甭说有名有字了,连他“邦”的称呼也是后来做了君后起的,我们都知道他在微时是没有正经名字的,只落得了个“季”的称呼,也就是家中“老幺”的意思。
是真正的庄稼汉还是贵族后裔
这个时候,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一个在田间种地的庄稼汉,既然还有名有姓有字,装备得可谓是十分齐全,联想到前面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的“阿季”,这不得不使人浮想联翩:这位陈胜先生是否真的是平民之子?他有没有可能本身也是贵族出身?
当被别人嘲笑时,陈胜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很多人把这句话想得十分当然,认为不过是陈胜的自大之词,一家之言,以绝顶的自大来化解非常的尴尬。殊不知,我们在分析这句话时,漏掉了最重要的两个信息,即“时间”与“地点”。
话语选择的身份信息
陈胜阳城人,包括后来的吴广阳夏人,其区域大概归属于春秋时期的陈国,后来陈国之地大多归了楚国。我们完全有理由推测陈胜乃是陈国贵族后裔,国灭后以国为姓,这一做法,当时是很容易见到的事情。
于是乎,当陈胜说出“苟富贵,勿相忘”的话语遭人耻笑时,“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并不是一时的诳语,并不是他的过激反应,于此而言,这句话的“鸿鹄”则不仅是陈胜的远大抱负,而更是陈胜的自比,是对自己贵族身份的间接体认。
读史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体验,有时一个简短的话语,或可蕴含着无尽丰富的信息。当大家都以为“苟富贵,勿相忘”、“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以及“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的嗟叹不过是陈胜这个农家小子的诳语时,又有谁能想到这其间,又蕴藏着如此丰富的信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