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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 5 篇 - -
附近街道开了一家面馆。听去过的朋友说,那儿的蘸水面、臊子面都不错。于是,下了班,约了老友同去。里面是清水混凝土式的简约装修,轻声循环着一些流行歌曲。不同于常规的店面,本应是临街侧的落地窗墙被改成了一字排开的食台,这也是吸引人的地方。外面的路人望着窗台吃面的客人,吃面的客人也是路人眼中的路人。
我们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天,等着上餐,远方的天空在视线中渐渐沉下。
面馆隔壁是一所中学,正值放学时刻,一股青春洋溢的生命力就像春天里急不可耐的叮咚山泉在眼前涌动流淌。老友停顿片刻,说道“这是多好的年纪啊!”心照不宣,窗外那些十几岁的人儿,不就是曾也闹腾过的我们。
在我记忆深处浮现出一个特别赞的文字片段——二十到三十岁,是人生最美好的青春年纪;三十到四十岁,是最能出成就的人生阶段。不知是否默契,《一生所爱》在店里响起,回旋耳旁。
这些年来,《大话西游》这部电影已看过数遍,或在家中,或在影院。我不太去理会别人所谓的“经典”,只要能够影响到一个人,就不存在过时或浅薄。有人把“看懂”这部电影的内涵,划分了三个层次:不知什么时候,发现脸上有了泪水;笑过哭过后又怔在那里,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安静下来感慨无处可去,一种人生中深入骨髓的悲痛和无奈袭来。
是肯定了这些句子的优美,还是判断了这些话的正误,抑或是有过这样的亲身经历,才会让我们注视许久?十年前把人看笑了,十年后把人看哭了。乐此不疲的狂欢之后,却是独处的深思。说到底,是精神世界还不够丰盈,对时间畏惧才会容易感叹年华,缺乏安全感。
读者,其实也是弱者。在不经意间,让别人的文字触痛内心的柔软,被撰写的故事骗取珍藏的单纯,借自己的双手打开回忆的柴扉。
电影中最伤感的一句话,可能是至尊宝所说“你认错人了”,也可能是菩提老祖所问“爱需要理由吗”。每个人的视角立意不会完全相同,所以你还可能在意椰子一样的心所讲“她在你心里留下了一滴泪”,又或者紫霞仙子在飞逝之前所道出的“猜中了前头,可是我猜不着这结局”。而至尊宝自认说过的最完美的谎言,无疑是“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他的“曾经”,又何尝不是你我的“曾经”。即便是谎言,其背后的真相又何尝少过?丑和美都是艺术审视对象,丑却能刺痛感官;喜剧悲剧都是生活剧,都说悲剧比喜剧深刻。时间总会把很多事情都藏起来,当拂去尘埃,才发现那些遗憾过往早已成为镌刻印记。
《金缕衣》写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过去了的时光长度已经固定下来,倘若虚度年华,正在流逝的时长将会在你回望时变成一片空白。
当无知轻狂过而浑浑噩噩到老时,弥留之际,我们是否会悔恨于虚度光阴?当错过一次次机会而他人星光灿烂时,晨曦来临,我们是否会低落徘徊在事业路口?当不珍惜眼前人而屡屡带给对方伤害时,曲终人散,我们是否会把恋情美好定格在那时的旧人?当人情不解而经友谊是非后,故境重游,我们是否会感叹那时的你我都还没有变?当领悟“树欲静而风不止”时,一觉醒来,我们是否会叹息屋子空旷开始回忆童年时光?
倘若拥有一次时光回转的机会,我想,该多好。可惜,并没有。不然,也就不会感叹出“人生若只如初见”的句子。人生很多事,不必言出。言出,反而变了味道。难以言表,不如放在胸口捂热,脚踏实地去做一些事情。
珍惜这个时代和所处环境给你的资源,珍惜当下的职业机会及时做好选择,珍惜那些无论平凡富贵却仍真诚待你的人,珍惜自己最有朝气和精神活力的年纪,珍惜创作灵感一闪即过的短暂瞬间,珍惜爱人的关心重视生活的仪式,珍惜陪伴家人围坐餐桌的清闲时间……人生是一张白纸,生命的意义就在于让这张白纸变得缤纷多彩。这样,你才可能无限地接近幸福。
纵观人类社会,再怎么强调时间观念,总归是有迟到的情况,往往就错过一些事,甚至错过几班人生的列车。活着是一件幸福的事,但同时也是一件艰难的事。我们努力追求着幸福,却常忘记提醒自己要避免不幸。人生苦短,一旦能够拥有的却错过了、本来拥有的却遗失了,那么等待我们的就只有追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人生价值的最宝贵之处,在于为理想而奋斗、为情感而真诚、为生命而丰富。请在还没有流逝的时光长度里,把视野拉远一些,站到路的前头来审视现在的自己。活在当下,把握眼前,抱紧缘分,多去接触美好的事物,遗憾、痛苦和不幸,自然就会少再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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