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小说《白鹿原》,记忆最深的一句话当属“学为好人”
这句来自关中大儒的淳淳教诲,将儒家思想的博爱与包容体现的淋淋尽致。
私以为“学为好人”也是《白鹿原》这本书的精神内核。
读完这本书,感慨良多,一方面平复了我多年对建国前关中平原上广大农村所遵守农业秩序的疑云,对历史的车轮碾压下的关中大地有了更纯真的记忆;另一方面,命运多舛的人是如何凌驾于命运之上的,这并不是一部励志小说,但对于内心的声音不得不说达到了共鸣,有人喜欢黑娃那样敢想敢做无视礼仪陈规的叛逆性格,有人喜欢田小蛾那种禁欲统治下反而更加大胆开放寻求自由的灵魂,或白嘉轩,或冷先生,或朱先生,或谓之古代礼教守护者,或谓之变革者,或谓之机会主义者等等,人们总喜欢给别人贴上这样那样的简单标签,来加深自己不求甚解的浅薄记忆,殊不知,标签是给没血肉的东西贴地,而人终会改变……
乱世混沌,人心叵测,走过的路未必完美,只管走好当下和未来的路,没人一辈子记着你以前的混账,除非你让人失望,让人下看,突然很佩服黑娃的新媳妇,这种在传统三纲五常的磨砺下又新增加了一些智慧的性格,不仅与丈夫相濡以沫,举案齐眉,不计前嫌,竟然能引导丈夫学为好人。
黑娃,佃户出身,为求生计,做过很多恶,可能到死都不明白,也可能他已经明白了,因为思想简单,想法短浅,从小被人挑唆,到长大后依然被人挑唆,终幡然醒悟,学为好人,后虽身死,但这种精神意志正代表几千年中国人追求真理的契而不舍。
白孝文也具有黑历史,但最终能够成为“人生赢家”,无不依靠自己多年生存经验:既有传统乡绅家族的狡诈,也有被策反时表现的震惊与清醒,让人咂舌,也许曾经在死亡线挣扎过的人看世界的眼光都变了,识时务,除团长,抓黑娃,从此再也没有人会影响他了,但他一无理想信念,二无是非观念,是混入革命队伍的机会主义者,也未能“学为好人”,终究在迷途愈走愈远,不知归路。
鹿兆鹏是书中为数不多的一类人,这类人往往博闻强识,一开始就“学为好人”,而信念坚定,深明大义,不食人间烟火,比如朱先生、比如鹿兆鹏,是我向往而不可得的人。
《白鹿原》的沉重感从未减轻,就像这雾霾天,看不到尽头,历史都是如此沉重,而不是我们在历史教科书上看到的"封建地主阶级剥削佃户"一句话如此简单。
我也曾走过许多弯路,20多岁的年纪,面对物质膨胀的世界,曾沉沦纵欲,迷茫不知所向,一步步将自己带入颓废边缘,幸而与《白》相遇,领会“学为好人”,谢陈老。
五月二十日,西安解放,这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