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最朴素的生活和遥远的梦想,即使明天天寒地冻,路遥马亡。”这是许多人写在床头激励自己高考的名言警句。多少人看到这短而深邃的句子,不由得眼眶湿润。此句出自著名诗人海子的笔下,海子,一个生不逢时的诗人。
15岁入北大
诗人海子,原名查海生,1964年出生在一个安徽省的小乡村,祖祖辈辈世代务农。就是这样一个家庭,查海生原本也应该像父辈那样,拿起锄头,靠着田垄度过平淡而幸福的一生。可是,上天注定不让这个被赐予特殊智慧的人享受平凡。15岁的他,就以天赋异禀的才华进入北京大学就读,当时的他是安庆地区文科第一,攻读的是素有北大最好的专业之称的法学。
这个农村孩子的传奇一生就此拉开了序幕,在别人眼中他是“天才”“神通”,是“祖上几辈子修为换来的可遇而不可得的宝贝”。那时的查海生可能想不到,在未来“海子”会成为中国近现代诗史上最为耀眼的名字之一。
一朝成名天下知
在北大这个人才聚集的学术圣地,查海生仍然是其中散发着流光溢彩的奇才。在北大校园里,他的回头率极高,很多人都对这个脸上写满稚嫩的少年刮目相看,正如他所说:“那时的夜晚像白天。”在北大,他得到了充分的尊重,也受到了诗歌的浸润滋养。
此时,北岛,顾城等诗人的诗集已经传播开来,查海生每日阅读着他们的诗篇,构想着属于自己的梦幻世界。这也为后来他的诗歌风格和情感基调奠定了基础。1983年,查海生毕业了,他又先后结识了北大的骆一禾和刘军。刘军取笔名“西川”,查海生取笔名“海子”。后来,海子被分配到中国政法大学教书,在这里,他经历了人生真正的悲欢离合。
有一个姑娘一直仰慕他的才华,喜欢读他的诗,甚至有一次,她当着全班的面说“我喜欢海子”。海子被姑娘的活泼灵动深深吸引,很快陷入到热恋中。“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和自己的心上人,一起走在街上。”这是海子对爱情最直观的表达,在他看来,生命与爱缺一不可,同等重要。
可惜,这段恋情因为各种原因,犹如彩虹划过天空,转瞬即逝,无疾而终。这对海子的打击很大,也是致使他最后选择卧轨轻生的一个原因。
海子给世人带来了温暖与希望,他生前写下了一首我们耳熟能详的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个温暖的名字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愿你有一个灿烂前程,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个温暖的名字,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是的,终其一生,海子不想轰轰烈烈去促成什么丰功伟绩,他只想有一座自己的小房子,和自己心爱的人,白首不相离。他只希望岁月如歌,且歌且行,这首诗直到现在仍然深受众人喜爱。
没有阳光的日子
海子的作品充斥着矛盾,初看有些怪诞,其中“黑夜”“鲜血”的字眼比较多,但是细细品读就会发现,其中蕴含的是对生命的尊重和对生活的美好憧憬。甚至,他可以为了追求生命的真谛而抛弃生命本身,牺牲肉体获得灵魂的永久安宁。在他的心中,有两股感情在相互较量,一种是“肆意蔓延的自我毁灭”,一种是“渴望永存的坚强重生”。
时间一晃进入了八十年代中期,随着时代的发展,海子渐渐觉得周围的一切都不是他幻想的那样,似乎和他的理想王国背道而驰。中西方文化交融着,金钱与欲望交织着,没有人什么再去追求诗和远方,发家致富,豪车豪宅,权力地位成为了越来越多的人终其一生的信仰。
海子不是一个善于交际的人,他的母亲常常为此担心。在大学校园中时常有这样的景象,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年轻人,腋下夹着几本书,低着头,步履匆匆的赶路。
他不与什么人交流心事,也鲜少去表达自己的悲喜,除了写在诗中。心爱的人已经离他远去,时代的阴霾笼罩着他的身心,周围人的非议和不理解,这些无不时时刻刻压在海子的心头。
他的情绪开始更加不稳定,乖张暴戾的的性格开始彰显无疑。或许,海子的命运已经初见端倪。他不属于这个环境,也不属于这物欲横流的时代,“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将是南柯一梦,永远在他心头萦绕。
卧轨结束生命
25岁的海子觉得,自己是时候该退出这场不属于他的游戏了,他的灵魂已经不允许肉体踏入九十年代的大门。或许,是天妒英才,或许天才和疯子只在一念之间。长时间积压的悲观情绪已经完全占据上风,他的乐观,阳光,希望早已被击得粉碎。他天性敏感,倔强,执着,单纯,他像一个长不大的海子,可是偏偏要经受世事的点染。
失去最后一层心灵防线的海子来到铁轨的边缘,这天是他的生日,母亲操采菊正做了满满一桌子菜等他回家。海子放好了自己的遗书,从容的躺在冰凉的铁轨上。远方传来的火车奔鸣是一声别具意义的死亡信号,火车经过,随着消逝的肉体,海子的灵魂获得永生。
一代诗人就这样陨落,弄得世人措手不及。当海子的死讯传到家里,母亲操采菊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良久,老泪纵横,失声痛哭。这世界亏欠海子太多,希望他到另一个世界能够幸福快乐。“从明天起,做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海子为了实现他的“明天”,选择了“来世”。亲人,朋友无法助他实现理想,他只能靠自己,然而他的去世带走了痛苦,留下了茕孑立的老母亲在这人世间饱尝老年丧子之痛。
北京大学的学生自发为海子举办了追悼仪式,年轻人哭了,他们的灵魂偶像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广场上弥漫着悲伤,悲伤中又孕育着希望。
懂海子的人为他得到解脱而欣慰,尽管如此,人们还是失去了一位伟大的诗人。这就是海子的一生,命运没有给他渴望的平静,他却报之以赞歌。他的诗句就这样流传着,感动着一代又一代的人,给我们以鼓舞精神的强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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