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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他们算无遗漏,恐怕现在绑在上面的就是她了。
佐藤平野没再怀疑她,因为他派人跟踪了她一个月,发现她要么待在园子里唱戏,要么去凤仙楼看戏,再不然就是待在佐藤月身边教戏,总之规规矩矩,没有一丝异常。
不过佐藤平野绝想不到,他派人跟踪的压根不是卓青,正主早已偷天换日,金蝉脱壳。
或者说,出了淮园,便有两个卓青。
论起乔装易容,杜家算得上鼻祖,虽然乱世求生,改行从了商,但杜家的小字辈中仍有不少人对易容术兴趣浓厚,刻苦钻研,将祖宗的妙手传承了过来。
杜小棠就是其中的翘楚,乔装百变的功夫她若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此番川城谋事,她大展身手,帮了卓青不少忙。
卓青抿住唇,将思绪收回,只看见那小厮面如土色,拼命摇头,肝肠寸断地喊着:「我不知道,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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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平野不耐皱眉,手一抬,一只长箭破空射出,堪堪擦过那小厮的脸,「刷」的一声钉在了架子上,吓得小厮尖声惨叫。
「我没有耐心和你耗,你背后的主使是谁?是不是叫孤堂雁?」
如一记响雷击过,卓青心头狂跳,却握紧手心,迅速调整了呼吸,面上神色依旧。
方家军几次收到的重要情报中,落款都有「孤堂雁」三个字,这个神秘的代号就如古传奇中的乱世侠客般,来去无踪,为方天冀的北鹰军带去了莫大的帮助。
日方誓要找出孤堂雁,将他千刀万剐才能一泄心头恨。
「很好,既然你死也不愿说出来,」佐藤平野拉起弓,对准小厮,慢条斯理地问道:「那么这一箭,是脑袋还是心脏?」
那小厮终于扛不住,身子剧烈抖动着,叫得无比凄厉,那一箭,对准他的眉心,就要射出——
一个身影忽然冲了出来,猛地拦在了架子前。
「阿月!」
卓青和佐藤平野同时叫出声来。
少年拿着武士刀,呼吸急促,嘶声吼道:
「父亲,够了!」
孱弱的身子显然从没拿过刀,还是一把不算轻,有着特殊意义的武士刀。
刀尖晃晃悠悠的,对准佐藤平野,寒光映照着佐藤平野难以置信的眼眸,他怒不可遏道:「你拿刀对向父亲?」
佐藤月轻颤着身子摇头,声音带着哀求:「父亲,不要,不要滥杀无辜……」
「愚蠢至极!佐藤家族的这把刀是叫你用来铲除敌人,不是叫你来反抗父亲的!」
佐藤平野扬起手中的弓箭,高大的身躯带着压迫人心的威仪。「让开,没出息的东西!」
佐藤月摇摇头,颤抖的身子已慢慢平复下来,他眼眸漆黑发亮,目视着佐藤平野,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个苍白而诡异的笑容。
「那父亲就一箭射死孩儿吧,让孩儿和母亲一起作伴,长眠这座不归牢。」
早春的夜晚格外清寒,夜色下的淮园阴冷孤寂,就如一只野兽,张着血盆大口要将一切吞噬,卓青打了个寒颤,起身推开了门。
今夜便是祝红月的祭日,不知那绝代名伶的芳魂是否会回来,盘旋在淮园的上空,再唱一曲游园惊梦。
昨天白日里的那一闹,把淮园上下弄得人心惶惶,虽然知道佐藤平野怎么也不会对爱儿放箭,但卓青还是为佐藤月捏了一把汗。
她第一次发现这个文文弱弱的小少爷也有自己的脾气,倔强得死不低头,不惜玉石俱焚。
卓青忽然有些害怕,她已经习惯了那双含着笑意的清秀眼眸,若有朝一日那双眼眸不再笑,而是充满敌视、视死如归地望着她,她该如何处之?
园子里静悄悄的,在佐藤平野的命令下,没有一丝灯火,每年的这一夜都是淮园最黑的时候——
黑得叫人绝望,绝望得巴不得立时死去。
祝红月就是在这样一个夜晚,放干了身上的血,在一地蜿蜒的鲜红中,带着诡异的笑容,解脱而去。
听到佐藤月的呼叫时,卓青还陷在一种不可名状的哀伤情绪中,她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瞳孔骤缩。
当风一样地循声赶到凉亭时,卓青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
佐藤平野醉醺醺地压在佐藤月身上,粗暴地撕扯着少年的衣衫,大手往衣里探去,声音喘息着道:
「阿月,阿月,不要走,不要再离开我……」
这个阿月叫的却不是佐藤月,而是祝红月。
佐藤平野已经醉得神智不清,他疯狂地叫着阿月,灼热的吻点点落在少年白嫩的脖颈间,少年嗓子都叫嘶哑了,双手奋力推攘着,却怎么也推不开力大如牛的父亲,铺天盖地的绝望几乎要将他淹没。
忽然间,佐藤月身上一轻,佐藤平野高大的身躯一震,如烂泥一样倒在了一边,一只手一把拉起他,耳边是卓青又气又心疼的声音:「快走!」
昏暗的房间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不知过了多久,里面传来少年空洞的一声。
「先生,好了。」
佐藤月已经沐浴完毕,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坐在床头发呆。
卓青走近佐藤月,见他失魂落魄的,身子还在瑟瑟发抖,好不容易平定下来的心绪再次翻滚,卓青胸膛起伏着,一句脏话脱口而出:「真他妈禽兽不如!」
佐藤月身子颤了一下,抬起漆黑的眼眸望向卓青,脸色苍白:「多谢先生相救,父亲他……只是喝醉了,和以往一样,等醒来时他就会忘记这一切,也不会再有任何异常。」
这话很不对劲,卓青心念倏转,猛地明白过来后,倒吸了口冷气:「这不是第一次?」
佐藤月点了点头,脸色似乎更加苍白:「是从四年前母亲的祭日开始的,除了一次父亲没能赶回来,一次我不在淮园,其他一共有三次,包括今夜。」
他顿了顿,补充道:「前两次父亲也是叫我陪他饮酒,但都没今天醉得厉害,都叫我逃脱了,只有今夜——也许是昨天顶撞了父亲,伤了他的心,他受了刺激下才会格外借酒浇愁。」
佐藤月的语调很平静,不急不缓,卓青却震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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