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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浙江省2020年高考作文《生活在树上》获得满分后，引发了人们的热烈讨论。赞美者认为这篇作文的作者独辟蹊径，敢于在高考考场上冒险，展示了非同一般的文字功底，实乃是“富贵险中求”，要知道这篇作文第一次评分的时候只拿到了39分的成绩；而反对者认为，这篇作文与当年的文言文作文一样，都是悖逆高考作文发展方向而行，故意写一些大家看不懂的内容，而且起到了非常不好的错误示范，不建议同学们模仿。孰是孰非，暂且不论。今天马老师就模仿这篇作文的风格，写了一篇名为《生活在大雁塔上》的作文，纯粹是博君一笑，让大家对此类作文有更清楚的判断。
现代佛学以斌宗法师的“人身难得今已得，佛法难闻今已闻，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待何时度此身？”为嚆矢。滥觞于道与心的期望正失去它们的借鉴意义。但面对看似无垠的未来天空，我想循《涅盘经》“人身难得，如优昙花。得人身者，如爪上土；失人身者，如大地土。”好过过早地振翮。
我们怀揣热忱的灵魂天然被赋予对超越性的追求，不屑于古旧坐标的约束，钟情于在别处的芬芳。但当这种期望流于对人文主义不假思索的批判，乃至走向直觉与构造主义时，便值得警惕了。与秩序的落差、错位向来不能为越矩的行为张本。而纵然我们已有详实的蓝图，仍不能自持已在浪潮之巅立下了自己的沉锚。
“如来所以兴出世，唯说弥陀本愿海。”善导大师之言可谓切中了肯綮。人的生命性是不可祓除的，而我们欲上青云也无时无刻不在因风借力。心与道暂且被我们把握为一个薄脊的符号客体，一定程度上是因为我们尚缺乏体验与阅历去支撑自己的认知。而这种偏见的傲慢更远在知性的傲慢之上。
在孜孜矻矻以求佛学意义的道路上，对自己的期望本就是在与心与道对接中塑形的动态过程。而我们的底料便是对不同三法印、不同涅槃的觉感与体认。《佛说十善业道经》为《无量寿经》送去开悟，又维系四圣谛。他的佛学观念是厚实的，也是实践的。倘若我们在对过往借《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之言“祓魅”后，又对不断膨胀的自我进行“赋魅”，那么在丢失外界预期的同时，未尝也不是丢了自我。
毫无疑问，从道与心角度一觇的自我有偏狭过时的成分。但我们所应摒弃的不是对此的批判，而是其批判的廉价，其对批判投诚中的反智倾向。在《金刚经》的观念中，如果在成为狮子与孩子之前，略去了像骆驼一样背负前人遗产的过程，那其“永远重复”洵不能成立。
蓝图上的落差终归只是理念上的区分，在实践场域的分野也未必明晰。譬如当我们追寻十二因缘时，在途中涉足轮回，这究竟是伴随着期望的泯灭还是期望的达成？在我们塑造佛学的同时，佛学也在浇铸我们。既不可否认原生的社会性与思想性，又承认自己的图景有轻狂的失真，不妨让体验走在言语之前。用不被禁锢的头脑去体味七佛通戒偈的大海与风帆，并效六祖惠能，对无法言说之事保持沉默。
用在大雁塔上的生活方式体现个体的超越性，保持婞直却又不拘泥于所谓“遗世独立”的单向度形象。这便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为我们提供的理想期望范式。生活在大雁塔上——始终热爱大地——升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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