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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我到现在仍旧十分喜欢的一个中国古代的文人,首当其冲的可能就是苏东坡了。原因是多方面的,不仅仅是为其文辞,还可能是为其遭遇,更可能是为其性格。
蜀地多浪漫豪迈之士,从李白到苏东坡,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生于四川峨眉的苏东坡生来就有着一种旁人不具备的豪情,这也和他个人的才情有着很大的关联。
我们熟识的东坡先生是一位豪放派词人,也是该流派的开山鼻祖。那种“西北望,射天狼”的豪情壮志也常常在我的心头萦绕。
但我们很容易被事物的一个面所扰乱视听,苏东坡笔下的豪放词写得极佳,但婉约词之中,却也有着极强的造诣。
我在高二那年读到他一首《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时,心中顿然,竟不能自已潸然泪下。
原词如下: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诗以言志,词以言情。在宋朝,最好的表达情感的方式也就是写词,加上韵律格调,被人唱出来更有一番别样的风味。苏语哝哝,柔情温婉。
这首词是苏轼写给自己亡妻王弗的悼念词,有着十分真挚的情感,让人久久难以释怀。
王弗是苏东坡的第一任妻子,用苏东坡的话来说,自己的这位妻子敏而静。当真是一位极其适合苏东坡的女子啊,聪敏而静谧。
苏东坡的性格豪迈,很难注意到诸多的细节,加上自己的朋友往来也比较繁杂,有时候难免又说错话,被人作为把柄。后来王弗就常常在自己丈夫同客人谈论时躲在屏风后面,待客人走后再出现告诫丈夫哪类朋友是不能交往的,丈夫哪句话又说错了。
王弗自然是一种十分典型的贤内助的角色,王弗对苏东坡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苏东坡喜欢畅谈,谈论时事,谈论自己的境遇。此时他要的不是一个诉说者,只是一个倾听者。
王弗成为了苏东坡的首选之人,加上其敏而静的性格,我相信苏东坡和自己的妻子待在一起时,定然是十分心安且惬意的。
这种心安也就是我们常常提及到的,不念过往,无惧归途。我想来也是在追寻这种感觉,苏东坡在这一点上自然是让人心生羡慕的。
只是好景不长,王弗终于还是先一步离开了苏东坡。后来尽管苏东坡又续弦,却也仍旧是无人能够代替妻子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从今往后,心中的愤懑又同和人诉说,却又有何人能够真切地理解呢?
生离死别十年之久,苏东坡梦遇自己的妻子,醒来又想到自己多年的遭遇,感慨万分却有深切地思念着自己的死妻。变写下了这首情真意切的悼亡词——《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
通篇中,最让人难以忘怀的只能是那一句“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此生独有你一人,而你却又早早离世,剩我一人在这浊世摆渡。很难说你走之后我心中究竟是怎样的凄凉,又有着多少的话想要对你诉说。
那种心痛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呢?是酸楚,是一阵一阵地抽搐,好似痉挛一般。心在痛的时候,指头也发紧,竟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胸腔像压着一块大石头。
当然有着一种很大的巧合性,在看这阙词之时,恰好我也经历了一段十分荒诞的缱绻。但此时看到这句词之时,往事种种一再涌现心头。
不过现在却没什么流泪的触感,怕也是要应景而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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