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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作文拐弯记
文/周长行
今年的高考已结束两个多月，然而，其影响还在扩大着。笔者的孙女桐桐新学期开学考试的第一篇作文，就是今年广东的高考作文：这里有我。她还顺手牵羊把这篇作文题拎回家，催着我这个白胡子老头也来写上一篇。顿时，古稀老翁华丽转身为高考生，岂不让人喷饭？
然而，我是太知道孙女的鬼心眼，她既是“逗你玩”，也是想瞅瞅我在“这里”面怎么个有“我”法，而且完全按考场规则办事，说写就写。
于是，我将计就计，就近取材，也来了个顺手牵羊，把发生在我与她中间的一个小故事写了进去，地地道道的“这里有我”了。我的作文如下：
这里有我
每当我徜徉在孙女读书的学校门口，瞅着那些少男少女进进出出，我就自我感觉良好，不由自主地指着那群中学生炫耀道：呵，这里面有我哩。
不了解情况的人，准会认为这个满头白发的老头胡说些什么呢，怎么会呢？怎么能呢？你明明不在那里面，却说自己就在那里面，这这这？！而知道底细的人，尤其是我的家人都会默认，我的感觉倒有几分真切。
事实是，从孙女读初中一年级的时候，我就是“旁听生”了。一是儿子儿媳工作忙，如果我愿意，他们就让我过问过问桐桐的功课，特别是语文、历史和政治，即所谓的文科。我当然愿意。二是孙女也巴不得我们俩经常在一起说说聊聊，各自阅读中的那些有趣故事，兴致来了，我们还杜撰故事逗乐呢。三是我也真想读读当下的初中课程。我是六十五年前的初中生，特想看看现在的初中课本，温故而知新嘛，感受新变化，呼吸新空气，分享当下学子们的“寒窗”之苦乐，以显示我活到老学到老的精气神儿。
读者朋友可能有所不知，从小学起我就一直跟踪着孙女的作文，做不断流的记录和积累，争取在这方面有点话语权，还想为孩子摆脱“千人一面”的作文风气做点事情。为此，我就让儿媳在网上购买了和桐桐一样的文科方面的课本。她学到哪一课，我就跟到那一课。尽力把握好“旁听”的节奏，隔空品咂“课堂”学习的滋味。弄不明白的地方，我就问孙女，然后她再把课堂上老师的讲授复述给我听。有时我还选看一些电视教学资料片。桐桐的有些考试卷子，我也曾尝试着做了一些。就这样坚持了三年多，尽管我没有听过一次老师的现场课，而实际的感受或收获还蛮像那么回事呢。
明年夏天，我就和孙女一起初中毕业啰。潜移默化，久而久之，在心里面我时有一种返老还童、时光倒流的幻觉，仿佛自己就是一个中学生。
民间有一句谚语，你靠山久了就是山，靠河近了就是河。还有“近朱者赤”这句成语，仔细品品，都是这么个理呀。看来，我本文开头的那番“显摆”不是凭空乱说的吧！
到此，这篇作文就算结束了。然而，我还想啰嗦几句相关的话题。我的这篇“作文”，是一篇拐弯之作，从高考考场拐到我孙女的学校，又从孙女手里拐到我的笔下。我试着当了一回高考生，一回中学生，写了一次“作文”。像这类命题，无非有两种选项，一种是真正的“这里有我”，比如像轰动世界的奥运会，如果正好是哪一位获奖运动员写这个题目，那就怎么写都会顺风顺水，绝无跑题之事。然而，考场上的学子不可能有这样的幸运。另一种则是大部分考生面临的选材，有些就会类似我从当“旁听生”写起的这样的例子。
怎样写得像那么回事？首要的当然是选择好你写的具体事，记住了：“具体事”一定要写具体，要思考清楚有没有比较充分的“这里有我”的信息量。事实上每个人都会有的，关键是你知道不知道、看到没看到、想到想不到，这三个“道”或“到”，实际上是写好作文的重要之道。说来说去，都是老生常谈。然而，你能从老生常谈里悟出“闪光”点，写出好的作文，却需要旷日持久地习练呢。
我想在此单独说给孙女：一是要坚持自己开门见山的作文习惯，不要费笔墨，争取一句废话都不说。选材的精准相当重要。二是写你自己亲历的故事，有鼻子有眼，结结实实的故事，而且要能装得下这篇作文的要求和你自己的构思。切忌凭空编造。同时也要把开头和结尾写好，做好首尾相顾。三是扎扎实实地对待你要写的每一个字。这既是写好作文的态度，也是写好作文的希望。不写则已，每写就要十分认真与讲究。你也可以检视一下我写的这一篇，是否也按这样的要求去做了。
（写于2021年9月23日）
【作者简介】周长行（男），1949年2月出生于山东省汶上县南站镇黄南村。1969年2月参军入伍。1990年9月转业回地方供职于济宁电视台。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资深记者、诗人。出版有长篇报告文学《鲲鹏腾飞的地方》、长篇传记文学《不醉不说 乔羽的大河之恋》《乔羽恋歌》《伟大的我们》《大浪淘金》等。曾主笔撰写中央电视台39集大型电视系列片《大京九》，其由铁道出版社出版发行的《大京九解说词》已被中国传媒大学作为正式教材使用。退休后，致力于网络文学的写作，以其接地气、独立特行的作品获得国内外读者好评如潮。“作品至上，读者至上，生活至上”的理念，正是他奋力笔耕下潜民间的动力和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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