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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刘静
葡萄牙诗人兼作家费尔南多·佩索阿说:写下,即是永恒。而于我而言,“写下”难以永恒,“写下”只是写下,而这份“写下”的快乐就足够了。
犹记自己读中师时写下第一行诗作时的欣喜。当时已是秋天,寝室同学均已熟睡,鼾声四起,皎洁的月光从窗外透进来,犹如白昼,我想着身处的洞庭湖和甑壁山,想着月明星稀、大雁南飞的情景,只觉浮想联翩,诗意涌动,快意无限。生怕第二天醒来记不住此刻的感动,便摸索着找出纸和笔,趁着月色写下了几行文字,这就是我后来发表在《中师报》的处女作《雁(外一首)》的由来。从此,我与文字结下了不解之缘。无论是中师毕业保送上大学,还是大学毕业后留校担任校报编辑,亦或是进入公务员队伍,“写”一直伴随着我的成长。
一个人开始写作之前,一定会先爱上阅读。我喜欢与“书山”对话,山谷总有清亮回音:有时因为曾经有过类似的境遇,找到了知音;有时是苦苦思索但却模模糊糊的问题,找到了清清楚楚的答案;又或者是由此及彼,引发了对现实世界某件事情的思考。每当灵感闪现,脑海里突然跳出个令人眼前一亮的新问题,或是一个令人怦然心动的新观点,我便立即捕捉、记录思想火花,铺展灵感脉络,做成读书笔记,以提高阅读体验和思考层次。印象最深的是在职读博士阶段的集中阅读,由于是跨专业报考,感觉异常艰难,举目群山逶迤,每一本都是峻岭,可每每越过一座山峰,心中却更加渴望征服另一座高峰。当时自身工作也很繁重,要做到工学两不误的确不太容易。我取消了一切不必要的应酬和爱好,在无数个夜晚、周末和节假日让自己与书卷为伍。阅读逐渐成了一种习惯和乐事,我读政治、哲学、经济、历史,也读农业、商业、工业、科技等等,翻过数不清的崇山峻岭后,感觉自己身上的浮躁之气少了,人也慢慢变得沉稳、纯粹起来。
随着阅读和写作的深入,我慢慢发现,我对世界、人生、事业、教育等的看法都在不断修正,也促使我的思考系统不断升级。2011年6月,我刚刚结束博士论文答辩,虽然很想休息一段时间,但闲不下来的性格让我又开始准备教育督导系列论文的写作。从事教育督导工作几年,我见证了国家教育督导体制的重大变革,具体负责了湖南教育公众满意度调查,参与组织了湖南基础教育质量监测中心的筹建工作。在这个过程中,我深刻认识到教育督导改革创新和基础教育质量监测在地方政府教育管理中的重要作用。而当时的教育督导室主任和教育督导所所长均是业内翘楚,亦是文字高手,见面时我们经常会就教育督导的理论实践问题进行切磋。在思想的启迪和交锋中,我结合工作实际先后撰写了《从国际经验看我国教育督导的发展走向》《教育督导问题与辨析》《基础教育质量监测:世界的趋势与中国的路径》等系列文章,其中有一篇文章还被人大报刊复印资料全文转载。如果没有这种艰难之中的深思与探索,或许我就没有勇气出版著作《地方政府教育管理公众满意度测评与提升》。我想,写作亦如人生,正是这攀登过程中的每一步艰难累积,把我引往更高处。
这些年,我写下了《省域教育协调发展过程中应注意的几个问题》《“校闹”事件频发考问制度之弊》《破解乡村振兴的教育“三题”》等理论文章。曾经有朋友对我说,“一支负责的笔,应该是一颗负责的心”,这一句话对我有如棒喝,在写下这些理论文章时,我一直把这句话记在心头。
这些年,我也写下了《新疆三记》《梦里最忆是资兴》《故乡的年味》《往事不苍凉》等一些散文游记。这些看似平常的文字,让我涤净外界纷繁,看见更纯粹的自己。写《我的父亲》,我深切体悟到这一点。父亲因车祸意外离去时,我只有9岁。在后来漫长的岁月中,我无数次想动笔写下对父亲的思念,可不知道为什么,纵使脑里千头万绪,心中万马奔腾,却不知从何下笔。突然有一天,我的脑海中闪现“想见音容云万里,思听教诲月三更”两句话,眼泪再一次默默流下来。那一刻,我突然想明白了父亲之于我的意义。写完《我的父亲》,我仿佛回到了童年时代,那个曾经青涩却心怀梦想的我。
很多时候,潜心于写的我,感觉自己进入“心流”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人很容易到达忘我的境界,进而就会有酣畅淋漓之感。“写下”之于我,是保持内心宁静、抵制外界诱惑的方式。写作之乐,存乎一心,非经历过的人不能体会。人生并非坦途,前路也多未知,庆幸的是,我选择了“写下”这样一种方式,不断努力,持续思考。我想我还会一直写下去,就像英国作家奥威尔所说的一样——“一个人开始写作,他就再也不会停止。”
[责编:刘瀚潞]
[来源:湖南日报·新湖南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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