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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多久没有读书了?”
大概你听到这样问话,第一感觉,提问人马上就要规劝:“捧起一本书吧,你的气质将会与众不同。”同时那句烂大街的格言也会如影随形:腹有诗书气自华。
可我偏偏要说的是:造纸术和印刷术,助长了大量文字垃圾的产生。现在的书籍,干垃圾和湿垃圾泥沙俱下,难以分辨。在你没有做好拣选之前,不要真的随手拿起一本书。我更鼓励的是:咱去刷一刷手机、吃一顿火锅吧?因为现在的书籍并不便宜,并且,万一你拿起的是类似于这一段火遍网络的君临天下文化传播公司里,成功学大师聂枭的书呢?
可以肯定,这个聂枭“成功学”的道路一定到此为止,已有定论。至少这个人不会再咸鱼翻身。我始终认为,他个人的翻车,很大程度上还是败在一则自我推销的短文:
聂枭小的时候十分卑微,处境艰难,过着食不果腹的生活(所以后来才有乞丐经历)。当年少的他决意出门远行,白手起家时,他的妈妈叫住他:“世上,事难办,屎难吃。我很担心你。”话音刚落,聂枭就拿了碗,走进茅厕,给自己准备了一碗热乎乎的“便饭”,然后在母亲面前吃了个干净。抹一抹嘴角,骄傲地说:“屎我都吃了,没有我干不成的事。”
这个故事,简直是限制级的,只有郭德纲的相声片段能与之媲美。可能就是这则短文,造成了聂枭成功学大厦的轰然倒塌。或许如他自己对同行传授的经验:“做这行,要敢吹不要脸。”这次不要脸得狠了点,果然是狼人。
可我们也不要忘了,单从书籍出版量来说,聂枭可以称得上是“著作等身”。截至目前为止,他至少出版了42本专著!而且里面有的还是丛书系列!比如,他的《绝学》全套四本,售价500元。
书籍确实贵,拿在手里,了让你肉疼,读完还会让你心疼,这些书都是文字垃圾,毫无价值可言。
远古时代,人们的书写范围局限在岩石、龟甲之上。不要说刻写,岩石不可能搬运;龟甲的整理搬运也是问题,搞不好就不知道上下文分别在哪片龟甲上。所以,那时的书写都是记录重要事件、重要人物,字斟句酌,言简意赅,不会有什么修饰语。
再后来人们改用竹木,刻写上要比以往容易,顺序也不易混淆。搬运趋于轻省,但还是体力活。据记载,秦始皇每天批阅的奏章就重达300斤以上。假若里面废话连篇,不单是上书的大臣费时费力,秦始皇也会冲冠一怒:把朕当成运动员了!
同时,还出现了帛书。但材料的昂贵足以限制其使用范围。拿当时的硬通货来书写,无异于今人拿钻石当跳棋玩。
总之,正是这些材料上的因素,即便人们有制造文字垃圾的动力,客观条件也非常不允许。
历史再往后发展,就走来了蔡伦的造纸术。纸张物美价廉,创作顿时遍地开花:“下笔千言,倚马立就”,这让书籍有了非常大的增量。
纸张虽然便宜了,可还有另一个瓶颈:印刷不方便。
刚开始的时候,采用雕版印刷术,需要大量木材以及加工,也需要大量时间。雕工可能数年才能雕出一本书。假若文章质量不高,既是对自己的侮辱,恐怕也会让雕工的心血付之东流,惹来人们耻笑。所以整体而言,那时的文章质量也还不错。但是,在15世纪,一位名叫谷登堡的德国人打破了最后一个印刷壁垒:创造除了铅合金活字印刷术。
对国人来讲,印刷术一定是和毕昇联系在一起的,其实这有失偏颇。毕昇发明的是胶泥活字印刷术,缺点是容易开裂。并且,谷登堡的印刷术并没有参照我们的经验,而是欧洲自己形成,这一点我们要承认。
到了20世纪末,信息时代到来,再次让书写和印刷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创作再也不需要笔墨,只需要一台电脑。
在此之前,我们可以看到某某作家的书末会附注:一稿于某时某处,二稿于某时某处。那个时候,需要作家们在手写稿上一遍遍修改、作品。这是个浩大的工程,作者创作态度也非常严谨。直到最后形成“清样”,作品已经在作家手里润色精炼了好几次,尽可能减少文字垃圾的产生。有了电脑,就不要如此了,“插入”、“改写”,丝毫不影响整部书的整洁度,作者投入的精力也更少了。
倘若是为了晋升职称、为了做一个敲门砖,甚至不需要自己手动敲击字母,ctrl+c、ctrl+v就搞定了一切。这样的现象,我见过太多。尤其是在前几年,教师晋升职称还需要论文的时代,这种现象非常普遍。文章基本就是狗肉——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大量的教育书籍被印刷,可从来没有人看过。崭新的书成捆走入废纸堆。
现在的印刷也不再需要活字了,静电复印、激光照排,你想写一本书太容易不过,只要可以拿出人民币。
不单单成功学大师们的书籍,即便一些名人也出书。因为书就是一种象征。古人讲究“立功,立德,立言”。功和德不好说怎么立,谁承认不承认,但只要出了书,就是“立言”了,可以流芳千古。写作的目的再不是当初“藏于名山,之京师,俟圣人君子”,只是为了标榜尊贵的身份。
甚至如郭德纲也卷入了出书潮。客观地说,郭德纲的书也未必值得一读。举几个例子,书里说,正确的敲门方式一定是这样三声:笃~笃笃,而不是:笃笃笃。因为后者是报丧的意思。我就问你:现在能按照郭德纲这么做的人能有几个?你若读了他的书,记住了,你会不会恶心自己不经意的敲门行为?
书中其它部分,也有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地方。有人说它是风水学,有人说它是正统习俗。可你仔细对照一下,平时你都不太容易办到。这样的书,除了给自己添堵,增加一分焦虑,还有什么用处?
那些标价不菲的成功学书籍为什么大行其道,假若我们仔细想一想,恐怕是自己的“成功焦虑症”在作怪,每个人都渴望着找到一条登天捷径,但却忘了,很多人并不是天选之子,我们生而平凡,每个人的一生都是在向平凡妥协,面对现实的书籍,比那些心灵鸡汤强太多。
古时候,说到一个人知识渊博:读完了天下的书;即便到了现代,钱钟书也说要读完北大图书馆的书,这样的理想在当时是可以实现的。可是拿到今天,那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即便“向天再借五百年”,你也读不完天下的书。
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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