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九点左右,家务收拾停当,主人一头扎进“工作室”。朝南的书房约十四五平米,每一天均有很好的阳光。一位“女士”端坐中央开始码字,背后是一面墙的书橱,真是惭愧得很,书没有几本,杂物倒是不少;
左边是我钟情的飘窗,几盆绿植并肩而立,完美展示着自己的娉婷姿态;右侧为一张宽大的紫红方桌,一只淡青色瓷杯默默静候,始终不离不弃地温暖陪伴;近旁是一尊孺子牛的镂刻铜雕,低首扬蹄的大黑牯正在奋力蹬踏;
仰面有一幅两米长的横轴,褐色竹条上镌刻着诗仙李白的《将进酒》,娟秀的行草很是赏心悦目,但我更喜欢诗的意境。屋外又是另一番景象:窗下是一小片树林,西南为一条刚刚翻新的柏油路,远处有广阔的田野,呈现出一派丰收在望的秋日金黄。
此时,室内光线柔和,安静而又舒适,伴随着“噼噼啪啪”的低响,轻快的敲击时而断断续续,时而接连不断,心无旁骛的专注中,耳畔却从未清净:枝头,几只小鸟叽叽啾啾不止,也不知是在卿卿我我还是激情辩论?
远处,几台机器在哪里轰鸣,宛若舞台伴奏般一直低吟,总也没有歇息的时候;近旁,马路忽然十分繁忙,竟然可以车流如织,所以虽一个人独处,其实是热闹欢腾的。
途中站在窗口伸个懒腰或是发会儿愣怔,眺望几眼蓝天白云大树田野,都是我很美的享受。这一刻,阳光明媚、空气清新、人儿清欢、心儿酣畅,回眸是深浓的绿色与澄澈悠远的晴空,一切都是最好的了。
写作中虽有无数的艰难险阻,但也有更多更深切的欢乐。那些“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向往,那些“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甜蜜,那些“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甘美,
那些“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的怅惋,那些“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的痴情,那些“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的缠绵,那些“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的等待,
那些“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的豪情,那些“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的圆满,这一份幸福真是无可比拟,无与伦比,无可替代!也终于换来我这位年届花甲的文学“小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坚定与决心。
去年7月动工写作《进城》,前后历时十个月,开始计划是中篇,不料从五万、十万到二十万一再延伸,最后成稿23万字。这是我第一次尝试长篇,行文至三分之一处,身体出现问题,幸好不算严重,考虑半天后决定继续,期间没有偷懒懈怠,私下曾为自己的勤勉嘚瑟几回,觉得自己尚有一点意志力
(过年时跟女儿叨咕这事,她奖励我一个皮包,价值人民币1500元,是笔者目前为止的高档奢侈品,只有出席“重要的外事活动”才让它隆重登场,每次总是小心翼翼地伺候,仿佛它倒成了主人似的。呵呵)。殊不知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十六七万字时最为艰难,就像长跑运动员在中后期遇到挑战,完全疲惫不堪,特别抵触排斥,根本不想继续,一刹那居然产生逃离的念头。
那一段心中着实惶恐,觉得不能任其发展,必须把小火苗掐灭在萌芽状态,不过身体自身的诉求也不可忽略,于是做出微调进行休整。那两日逛街采购吃喝玩乐,又去KTV吼叫几嗓子,任它五音不全是否在调上,管它是噪音杂音还是海豚音,一番肆无忌惮的疯狂折腾后,精气神明显提高,之后便铿铿锵锵地一路高歌猛进了。这件事也让我有了新的认识: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儿,只要想做,办法总比困难多。
现在,我已深深爱上文学,虽然伊人仍是在水一方,仍然犹抱琵琶半遮面,但我毕竟已经走向她,而且一厢情愿走到了她的面前。这一刻,这位美人依然冷若冰霜,依然面无表情,但我强有力的拥抱让她无法逃遁,她似乎已被这一份痴迷的执着打动,若即若离中偶尔也会半推半就。
如今触摸她的身体,不再那么凛冽寒凉,零星的、些许的柔软,我已真实感受,殷切期待这位高贵的女王有一日能够张开双臂,还我一个深情的回吻,将是我这一生莫大的幸福。
一路走来,从起步到行走,虽是蜗牛一般缓慢,终是一寸寸向前,一点点往上,回首过往,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已迈出坚实的一步。山谷那边,遥望中似有一抹淡淡的绿色,峭壁上亦已开出两朵小花,那般弱小稚拙,在寒风中微微颤抖,但生命的种子已经存在,而且破土而出了。
抬头仰望,前方的路依然十分漫长,依然艰险无比,依然山高水远,但此心可鉴此情可表。愿上天赐我福佑,让我有福气有勇气继续攀登,必将坚定不移、无怨无悔、风雨兼程、一路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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