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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在那里如抛锚的帆船,于柔情之中憩息。我心灵深处其乐无穷,正是心境平和的结果。那是演员意识到演好角色之后的感受。确切地说,举手投足符合所演的理想人物。也可以说进入了先设计好的蓝图,经表演使之栩栩如生,连自己的心也与角色搏动到一块儿。这正是我当下的体验:我演好了自己的角儿。我进了做人的本分。一整天感到愉悦算不上丰功伟绩,而是满怀激情地达到一种境遇,这境遇有时要求我们把追求幸福视为一己之责。这时我们重归幽居独处,不过已是心满意足之中的感受了。这的一切都听任我完好无缺,我不放弃自身的任何东西,也不戴什么假面具。我只需耐心学习生活的深奥知识,这抵得上他们的全部处世之道。入夜时分的和风吹动了磨坊的风车。出于天然的奇迹,人人都压低了嗓门儿。以至于飘忽而至的仿佛只有长天和吟唱着的词句,听来似乎发自远方。在这黄昏的瞬间,有某种短暂和忧郁的情绪,不仅会影响到某一个人,而且影响整整一个民族。至于我,过去渴望着爱,正如同眼下就想哭。我觉得,今后每小时的睡眠,似乎是从生命偷盗而来……也就是从莫名的欲望偷盗而来。像在巴尔玛酒吧间和圣弗朗西斯科修道院度过的时光一样,我纹丝不动,全身紧张,没有力气克制一种激情:它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掘进我手中。每当我自以为感受到人生的深邃含义时,令我叹息不止的往往是它的简单纯朴。看见某人弯臂躬腰的某种姿态,远望山水之间一株恰到好处的林木,我们顿时赞叹不已。而为了重温个中的爱心,我们追忆所及,只有一种细枝末节,却也很够用;一间终年幽闭的房间溢出的气息,大路上一声奇特的足音……我的感受正是如此。如果说这时的我是在奉献中滋育着爱心,那这可真是我自身的回归了。因为只有爱心,才能让我们重铸昔日的我。上了年纪,昏聩糊涂、如醉如痴,怎么说都行。他临终会十分体面,有人为他哭丧,一切有模有样。他也将悲壮地离去,如受难者一般视死如归。这就算安慰吧。何况无处可去:年迈体衰,无可奈何!男人总寄希望于未来的老年。老年本就充满无可挽回的现实,他们却要赋予从容不迫的外表,因而可以免除自辩自解。他们梦想做工头儿,弄一所小别墅养老。但等到年事渐高,才明白这是空想。他们就需要别的男人,这样才有安全感。而对他来说,他需要人家听他的话,才能对生存有信心。阿尔贝·加缪(Albert Camus,1913年11月7日-1960年1月4日):法国小说家、哲学家、戏剧家、评论家,出生于阿尔及利亚的蒙多维城。荒诞哲学代表人物。1951年发表论文《反抗者》。1957年获诺贝尔文学奖。被称为“年轻一代的良心”。成名作《局外人》印数突破千万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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