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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诗总有其主题,无论是讲道理还是诉说感情,都是诗词表达的核心。今天我们将一起来了解诗的“思”与“情”两大主题。
诗是表达哲思的载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是一句“哲理诗”,告诉我们凡是主观片面都不能认识事物的本来面目,想要见到真相,就必须全面观察。哲理诗一词起源于古希腊,也称 “说理诗”,意指讲述一种道理的诗。这与《诗的八堂课》中的“思”有异曲同工之妙:“思”就是诗的哲思,诗的理性。
艺术来源于生活,诗之理既来源于现实,也来自于历史。作者江弱水先生认为,如果诗中缺少理性的思考,那么诗人对这个世界的感知,就不可能全面,写出来的东西,就会显得幼稚起来。
陈毅的《冬夜杂咏青松》这样写道“大雪压青松,轻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用青松被大雪覆盖的自然场景,表达一种不为困惑、压力、艰难所屈服和弯腰的骨气,将“思”之理,赋于情景中有感而发,内容奥妙。
诗之“思”,侧重于将人们的生活诗化,善于总结人生智慧,传达理趣,语出自然。
我们可以看到,几乎每一首诗,都会诉说一点思考或者一些情感。而江弱水换了一种方式来理解诗与诗之“思”,他认为,凡诗人所写的诗,都是沉思的诗,之所以会有抒情的诗,那也不过是为了诗的哲思不那么枯燥而加进去了感情的调和剂罢了。
诗亦是表达感情的载体。《诗的八堂课》中提到的情,并不称为情感,而是称为情色。因江弱水认为色情是肉欲,而情色是肉感,前者只是诉诸本能,而后者却上升到艺术,在诗的艺术里,我们可以将情色的诗,定义为一种感性,而这种感性更带有性感的色彩。
有陶渊明《闲情赋》为例,“愿在丝而为履,附素足以周旋;悲行止之有节,空委弃于床前。”这四句更像是对少女之足的爱恋。
几乎每一个诗人都写有“情色”诗,就像画家都画过情色插图或素描一样。
郭沫若在《女神》里曾写过,“我把你这张爱嘴,比成着两座坟墓。我们俩睡在墓中,血液儿化成甘露。”闻一多、余光中、杨牧、郑愁予也都用性感的感性语言写过撩人的情愫。
凡事愈抑愈扬,古有儒学的“男女授受不亲”、“思无邪”的训导,反而会强化人们打破禁忌和越过界限的冲动,读者心灵感受到的冲击。所以在诗的掩饰下,情色看起来也并不那么嚣张,反而带有些严肃、微妙和痴迷的情感。
诗人大多偏爱将自己的感情隐喻在情色里,沉重的内心,可在文字的修饰下,带一些轻佻,不经意间表达出对现实的批判与讽刺。
最为有名的情色诗作家是杨炼,作者江弱水在书中节选了其中一首还算收敛的诗, “像一道光捉住凝视的少女,三千年,岩石丝绸窸窣漫卷,石浪花,薄薄贴紧雕出的肉体,女儿三段论式地旋转腰身”。用带有情色画面的少女的肉体,表达当时海峡两岸不得互相来往,又期待能够见到两岸的亲人时的复杂。
情色诗虽然情感更为丰富和立体,但情色写作却需要诗人词汇的积累足够丰富,所以只有深谙词语之道,才能写好情欲主题。所以一首好的情色诗,需要搭配文字的勾勒与意境的晕染。
我们都知道,在吃包子时如果只吃皮不吃馅儿,就品尝不到包子的鲜美,但如果只吃馅儿不吃皮,两口下肚便会觉得腻味了。只有同时咬了包子皮和馅儿,才能真正吃出来包子的味道。
诗的“思”与“情”,就像包子的皮和馅儿,只有思没有情,诗会显得很干瘪,只有情却没有思,诗会显得很裸露又很腻味。因此有味道的诗,是会将思考与情感融合起来的。当严密谨慎的哲理性诗句,与性感的情色相碰撞,好像个性分明的两个小孩,相拥而抱,融成一体,各自的棱角不那么分明,特色又清晰可鉴。
就如说理大家苏轼,他不仅善于说理,还乐于寓情于理。他曾在应试的答卷中写道:“谁知兹市石本灵怪,忽从梦中来我前,骇觉坐想其语,勉书此诗席之端。”这两句诗的意思是,做梦梦到怪石来找我,自辨自己不丑也不怪,惊醒想想怪石自辩的这些话,写此诗来表达。这首诗的灵感来源于他的乐趣,苏轼生平喜欢欣赏大自然,常到大自然中寻找乐趣与美景,领略人生的哲理。所以他借由怪石之口来歌颂怪石的高贵品质,诉说他内心的感情。
所以说,诗并不只是感性的事情,在其感情屏障的背后,是对历史的再创作,是对现实情况的反映,也是对理性哲思的诉说。诗的“思”与“情”,就像生命的灵与肉。健硕的生命,是灵与肉融合的产物;完整优美的诗文,亦是“思”与“情”彼此渗透的艺术品。
站在“思”与“情”的角度,我们可以将一首诗分层,有其理,有其情。如此既能看到诗中的情感元素,又能细品暗藏的哲理深意,从诗趣的本身出发,引导我们品读生活中的趣味。
诗的主题就像是在给诗着色,如果说“思”与“情”都是积极的暖色,那么还有两个诗人常用的主题我们可以称其为冷色,下一次我们将一同继续为诗的色盘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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