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诗歌有很多派别,各具特色,或婉约,或豪放,或富含哲理,不一而足,但有一类诗歌,比较特别。这类诗歌,必须心无遮拦、视野开阔、豪情满怀,有无畏艰难、胸怀天下、舍我其谁的壮志。这是一种天子气象,一般人没有这样的眼界雄心,即便有也不敢表露出来。
苏轼的词,开头“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可谓气势如虹,磅礴云天,可写到最后,就不免发出丝丝无奈,感慨“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再豪迈的开头,最终都得认怂,归于沉寂,做个普通人,祭奠下自己心中的梦就好了。因而,苏轼只能是豪放派代表,豁达的楷模。
今天看看那些有天子气象的诗词。
先看看刘邦《大风歌》: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简简单单的三句,视自己如大风,即便是天上的云彩也一扫而空。一朝为天子,虽衣锦还乡,心中记挂的依然是帝国的长治久安。所谓“家天下”,就是我的家就是天下,天下就是我的家,当然敢这么直白说出心中想法。
曹操《观沧海》: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在曹操眼中,汉献帝算得了什么?就是个废物而已,之所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只是山中还有几只纸老虎,而你刚好还有一张虎皮,仅此而已。你看看那大海,就像我一样,日月光辉,星辰璀璨,河汉迢迢,都是我的盘中菜。那些树木百草,秋风洪波,也都听我的,这才是我的志向。曹操虽然没有称帝,但天下最终还是属于曹魏。
明朝也有一个很牛的政治家张居正,他的身份和地位有点和周公类似,不过,周公是皇室宗亲,张居正不是,但所起到的作用差不多。张居正做了不少事情,是帝国的实际掌权者。有个叫邱南镇的人被贬谪了,为了升官,他给张居正写了副对联,并用黄金制成,希望能借此实现目的。
日月并明,万国仰大明天子;丘山为岳,四方颂太岳相公。
这个不是张居正自己所做,但绝对是张的心声,所以,他把这股对联挂在了家中的中堂,把自己放到和皇帝对等的位置正是他的渴望。应该说,这个拍马屁的也真是有才,不仅看透了人性和现实,才华更是首屈一指。
当然,“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他们都不咋地,也就那么回事。是不是扑面而来的天子气息?这个才是真正的“诗霸人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