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凹“穷人容易残忍,富人常常温柔”,这句话的含义
文·段宏刚
作家首先是思想家,句子是文章的灵魂。作家用闪耀着智慧光芒的文字,组合成一个个精彩句子,从而生发出文章主题,让读者如同拨云见日,茅塞顿开。
这样做,不但滋养了读者,更是让自己的思想和声名得到了广泛传播,对作家来说,是一举多得的好事情。
当代著名作家贾平凹同样是一位思想型作家,常常能在文章中迸发出令人叹为观止的句子。比如,他在散文《画人记》出现的句子:“穷人容易残忍,富人常常温柔”。
起初,我并不能明白这句话的内涵,但把这篇5000余字的散文多次读过后,并结合上下文的语境,也算对它有了初步认识。
在笔者看来,贾平凹是以辩证法的方式来分析穷人和富人由于生活环境、社会背景、经济条件、思维习惯等方面,形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思想性格,最终目的还是剖析人性。这句话跟“习惯成就性格,性格成就命运”有些相似之处。
人性究竟是善良的还是丑恶的,古今中外的哲学家、文学家、艺术家都剖析过,却从来没有挖掘出令人满意的答案,只因为人性太复杂,不是简单的几句话就能概括出来。
只有在特定条件下,相对公平的环境里,才能看出一个人的人性本质。
穷人与富人不在一个起跑线上生活,两者本身就有先天差别。当富人早已过上小康生活,在为精神生活增光添彩时,穷人可能还在为吃上一顿饭而苦苦奋斗。
穷人吃不上饭可能会饿死,因此,他会不择手段争取这碗饭来维持生命。这时,为了活命,穷人可能顾不上什么道义,人格,品质,等等,这些对他来说,是那么遥远。为了生存下去,他表现出来的行为跟传统的伦理道德就显得格格不入,整个过程看起来就显得比较残忍。
这样的例子在历史上太多了,比如陈胜吴广起义,李自成起义等等,都是许多穷人没有活路了,才不得不进行反抗。
而富人就不同了。富人首先没有饥饿感的威胁,不为物质生活烦恼,心态比较平和豁达。即使追求不到丰富多彩的精神生活,最起码会衣食无忧,不至于饿死街头。
在这样的差别下,两人的心态、思想、性格、境界不尽相同,怎么指望他们同心同德呢?
美国现代大哲学家马斯洛把人生需求从低到高分为生理需求,安全需求,感情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之所以把生理需求,包含吃喝住用行的满足,放在第一位,是因为它是实现其它需求的先决条件,是基石,没有这个基石,想实现其它需求根本没有可能。
对穷人来说,满足第一位的生理需求才是首要任务,如果这个都没有满足,谈其它的就显得奢侈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