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思亲
又一年清明将至，清明时节倍思亲。
爸爸，您和儿子说句话吧
文/舒同
父
亲
“
一
生
平
凡
”
父亲,您已有十几年没有和我说过话了,每每想起此事,儿子的心总是隐隐作痛。
常说好人总有好报,然而这话在您身上却没能得到印证。您一生平凡,为人耿直,做了40多年的会计,始终坚守着“三老四严”的准则(编辑注:“三老四严”是大庆石油职工在会战实践中形成的优良作风。其主要内容是:对待事业,要当老实人,说老实话,办老实事;对待工作,要有严格的要求、严密的组织、严肃的态度、严明的纪律)。年幼丧父的您,比谁都能理解父爱和懂得父爱。小时候家里很穷,您省吃俭用以最好的条件供我读书,我两次高考两次落榜,您虽失望但没丝毫责备。身为独子的我,瞒着你走上参军之路,奶奶指着您的鼻子骂,同事说您心太狠,多年没有战事,我却偏偏去了老山前线,那段日子您是度日如年,每天从报纸上寻找关于前线的战况,每天对着收音机痴痴地发呆,得知我从前线回到军校读书的消息,您在火车上站了一天一夜,千里迢迢赶到长沙。
2002年
“
秋
天
车
祸
”
2002年的秋天,一辆超载超速的农用车把您撞倒在地,当我心急如焚地赶到医院时,您已浑身是血,奄奄一息。我和朋友将你抬上CT台时,儿子的心都快碎了,怎能想象这就是前天还与我通话的父亲。医生让我在手术单上签字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闻讯赶来的亲友无数,我至今没有片刻的记忆,只希望手术室的门早点打开,希望您能平安地从里面出来。
53
天
“
阴
阳
两
别
”
次日适逢中秋,一轮明月挂在天空,在那个万家团圆的夜晚,我在病房外独自徘徊。孤苦无助的我,默默祈求上苍能够保佑可怜的父亲活着。医院的病床前,您没有张口和我们说过一句话。您的女儿在病床前无数次地恳求你,你疼爱的孙子哭着在病床前叫你,您连眼睛都不肯睁开。尽管医生多次告诉我,您能醒来的希望已经微乎其微,可我总幻想着奇迹会在您的身上发生。我甚至在想,只要您能醒来,即便是伤是残,哪怕是痴是傻,只要你能活着,只要在我身边,总是儿子心中的一个慰藉。
由于肺部感染,医生让我准备您的后事。我委婉地把将要发生的一切告诉母亲,善良的母亲怕我伤心,强忍泪水,在我睡下之后,独自在您的病榻前偷偷哭泣。她哪里知道她的儿子此时何曾睡着,她的哭声在撕扯着儿子的心,您的儿子心如刀绞。
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了53天,上苍终究没能留住您。我握着您渐渐变冷的手,从不肯轻易落泪的我潸然泪下,泣不成声。
父
亲
“
我
很
想
你
”
十几年来,您常常走进儿子的梦中,每次都觉得您又回到了我的身边,遗憾的是,您依旧总是默默无语。每年清明和您的祭日,妻子和我都要烧些冥币给您,看着一张张冥币慢慢化为灰烬,儿子总是幻想着,您在另一个世界是否真能收到儿子的这份孝心,能不能满足儿子的一个心愿——和您的儿子说句话?
（本期责编：朱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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