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哲学是欧洲表音文字的语言黑客,它催生了科学语言
记得我在很多年以前读到过笛卡尔(1596-1650)的一句名言:“我思,故我在。”我当时的理解是:“我思考,所以我的存在才有意义。”讲实话,我那时觉得这句话和孔子的“学而不思则罔”差不了多少,但这句话说得特牛逼,把中国传统提倡学习要多思考的好习惯提升到了哲学高度,立刻就觉得高冷起来。几十年以后我才知道,人家笛卡尔说的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笛卡尔之所以被称之为现代哲学的开创性人物,他这句话代表的是一个全新的哲学逻辑方式:我如何自己思考证明前人所说的一切是真是假?这一切思考的首要问题就是我如何证明“我”是真实存在的?迪卡尔的证明逻辑是:假设我不知道我是否真正存在,但是 a)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可以确定的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思想是确定存在的;b)如果这个思想定存在的话,必定存在一个进行这种思想的主体;c) 因为“我”是进行这个思想的主体; d) 所以“我”存在。
当哲学开始采用笛卡尔这种用逻辑推理作为思考一切的程序语言,并且将“Truth”(本真,真实的本质)作为思考的目的的时候,一些哲学问题开始走入科学领域,科学语言产生了。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的这个逻辑推断方式,包括他的身体-思想双重理论在今天也早已被挑战,但这并不影响他在当代哲学和科学中的先驱地位。
在这里顺便说一下哲学与科学的区别。在19世纪之前科学也是属于哲学的范畴的,叫做自然哲学(另一种哲学称之为道德哲学)。当哲学问题的答案可以通过科学的方式充要证明,并可以重复展示其结果的时候,这个问题就不再成为哲学问题,而成为了科学知识。
当现代哲学以“truth”作为哲学问题的研究目的并以科学的逻辑方法作为思考的程序语言时,它的影响就如同黑客一般,对传统的常识(地球中心论等)和权威观点开始进行破坏。在现代哲学的逻辑语言基础上,科学和科学语言产生了。现代哲学语言成为了现代英语语言的编程语言和人造语言(数学语言,计算机语言)的编程语言。
大众文学语言的兴起
我在上一章提到,当文字表达权回到了大众手中的时候,大众文学才开始发展起来,成为普通人表达情感、想象力和娱乐的最主要工具。
大众文学语言使得普通民众的个人信仰表达,个人情感抒发和想象力成为语言表达的主要内容之一,同时也使得普通民众的口头语言得以精炼扩展成为文字语言。如果读者读过Carol Lewis的《纳尼亚传奇》系列原文的话,你甚至可以感觉到作者在创造儿童想象力词汇时那种绞尽脑汁的脑洞大开的努力。我们国人所熟悉的英语名著《呼啸山庄》,《简爱》之所以成为西方文学名著的典范,其更主要的文学意义在于以个人情感表达开始成为文字语言的主题内容而不是因为它们有多么伟大崇高的道理。这一点与中国四大文学名著的文学意义是有相似之处的。直到清朝末年,官方文学是不承认民间这四大文学作品的,某些书籍一度还是禁书。官学的图书目录也从未收录过它们。它们之所以后来成为名著,一个重要的历史意义在于大众文学(我们也叫民间文学)终于被认可成为文学语言的一部分。
就这样,欧洲的表音语言以信仰语言为基础,经过哲学语言的锤炼与编程,科学语言的扩展以及文学语言的普及,到了18-19世纪,欧洲已经出现了三种具备世界通用语言的候选语言:法语,德语和英语。然而随着英国人向美洲的移民扩张以及英国在此期间的殖民地扩张,英语最终成为了目前世界上最通用的语言。根据国际出版协会的一个数据,目前每年出版的新图书刊物中,英语作品长期保持在80%以上。目前世界上有大约有三十多个国家(包括亚洲的印度,新加坡、菲律宾、马来西亚和斯里兰卡等)英语是其主要或是官方语言。全世界说英语的人大约有12.7亿人左右。
也正因如此,今天的英语已经不仅仅是英国人或是美国人的英语了。 英语是目前世界上最主要的国际通用语言,更是科学、哲学、文学和学术交流的第一使用语言。当然,英语语言内容还包括了历史,政治,诗歌和艺术等等内容,但是这些内容或多或少都可以归类到上述四大语言内容部分。
我们华人在“学英语”的过程中,能够比较容易接触并掌握的主要是日常实用英语,同时借助翻译和词典也能欣赏一些英语大众文学作品。而哲学、科学等英语内容不仅极少出现在我们的英语学习内容中,也是无法通过“学英语”来掌握的。国人“学英语”的首要障碍就在于学习者对于“我学英语是为了什么目的,要解决我什么样的问题?”没有清晰的答案。我们经常看见的那些答案其主语均是与我们个人无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