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是人们熟知的大诗人,他一生写下了大量诗歌,内容丰富多彩。其中,有不少描写自然景物、赞美祖国壮丽山河的好诗。《望庐山瀑布》,就是这类诗歌中名篇之一。
《望庐山瀑布》,共两首。一首是五言古诗,写从近处仰观瀑布的生动情状;一首是七言绝句,写远望中瀑布的壮丽景象。这里介绍的是后一首,即七言绝句。这首诗虽仅四句,却写得气势飞动、景象壮阔而又清新自然,韵味醇美,体现了李白诗歌豪放隽逸的艺术风格。
题目是《望庐山瀑布》。“望”,说明诗人站在远处眺望,写的是瀑布的远景。庐山,在今江西省九江市南,北依扬子江,南临鄱阳湖,山势秀拔,风景优美,自古以来就是我国著名的游览胜地。而香炉瀑布,又以壮观扬名宇内。李白这首诗,生动地再现了香炉瀑布的雄奇壮丽。
“日照香炉生紫烟”,阳光照耀,香炉峰际蒸腾着紫色的烟雾。“香炉”,即香炉峰,是庐山北部的一座高峰,因形似香炉而得名。日照峰顶,云蒸霞蔚,山更显得高大雄伟、明媚秀丽。
东晋名僧慧远在《庐山记》中所说的“孤峰独秀,气笼其上,则氤氲香烟”,就是描绘的香炉峰这一景象。香炉生烟,是当时日常习见的现象,它使人很容易联想到轻袅缭绕、盘旋升腾的景象,显得朴实而亲切。这虽是景物名称的偶然巧合,但也是诗人妙手偶得、细心体味景物特点的结果。
诗开头,不直接写瀑布,而先写山,这是诗人惯常使用的映衬手法。写山的高大雄伟,正是为了映衬瀑布的豪壮奔放。所以,这一句恰好画出了瀑布壮美而阔大的背景。
“遥看瀑布挂前川”,远远看去,瀑布悬空飞注,从香炉峰直接到山前的水面上。“遥看”二字,也同时起着引领首句并启迪以下两句的作用;用在这里,不仅使诗句凝练,也把瀑布这一主要景物突显出来了。“遥看”,就是远望,点出了“望”字。“挂”字脱口而出,不着痕迹,却传神入化,描画出远望中瀑布的形象。
在《庐山谣》中,诗人曾用“倒挂银河”形容瀑布;在另一首《望庐山瀑布》诗中,则直接称瀑布为“挂流”,那是非常形象的。
这句仿佛向读者指点一幅气象宏大的山水图景,采用的是提顿蓄势的笔法,不直接对瀑布进行具体描写。接着,作者笔峰急转,在读者面前展现出瀑布的具体景象: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飞流”,不只是改换一下瀑布的称呼,它既写出瀑布悬空飞注的动态,也写出了水势的迅疾。“直下”,遥应前句“挂前川”,既写出瀑布垂直挂下、如珠帘垂空的情状,也写出了瀑流的陡削、惊险。“三千尺”,则状瀑流之长,并非确指。
如果说这句是诗人以夸张的笔墨,写出望中的直觉感受,那么,接着“疑是银河落九天”一句,则是借助艺术想象,使景物升腾到更高的境界,达到了描写瀑布的极致。远处乍看,恍如银河从九天之上猛然泻落下来,瀑布的壮美,及其气势磅礴、飞动雄伟的特征,就一下子呈现在读者面前。它给人以美的感受,同时也使人受到力的激发。把瀑布倒流比作银河落天,新颖别致而又形象逼真。
宋代大诗人苏轼曾称赞这句诗说:“帝遣银河一派垂,古来唯有谪仙词”。他认为这句诗是神来之笔,堪称描写瀑布的千古绝唱。这评价是并不过分的。一个“疑”字,画出诗人乍惊还疑、倾心赞美的情态,也把美好的想象与现实的景物极其自然地交融在一起了。
读完这首诗,在你面前就展现出这样一幅画面:香炉峰高耸云天,瀑布悬空垂挂;云生山际,水出崖间,飞流直下,忽如天落。你会觉得,诗人不是在写诗,而是挥动巨型彩笔,将自己的感情倾注笔端,在临空摹画祖国的山水图。
景中寓情
从表面看,这首诗似乎纯粹写景;其实不然。任何一个认真的读者,从诗人所着意勾勒的画面都会感觉到诗人热爱祖国河山的感情,如同他所描绘的瀑布急流一样,跳荡在字里行间。
在那兀傲高耸的香炉峰顶,在那豪迈奔腾的瀑布急流之中,你都恍如见到诗人自己的影像。正是由于在自然景物中,熔铸进了诗人自己的感情,赋予了诗人自己的美学理想,自然景物才显得那样壮美,才会产生那样动人心弦的艺术效果。因此,诗人优美、健康的感情,是这首诗的灵魂。而诗中艺术形象的壮美,正是诗人对祖国、对生活热爱的艺术体现。
想象丰富
李白是积极浪漫主义的大师,丰富的想象力和鲜明的形象性是他的诗歌的共同特点。写瀑布下流,却先写香炉峰高入云天,落笔不俗,境界阔大。一个“挂”字,状物传神。“三千尺”的说法,夸张而不失真,使人感到瀑流的气势。银河落天的想象,使瀑布这一艺术形象更加鲜明生动,而且能令人产生一种诗意。的联想,余味无穷。
语言清新
全诗没用一个典故,没用一个生僻的词汇,读来明白如话,和谐流畅。这是诗人善于学习民间诗歌的结果,也是诗人善于观察体验生活的结果。
总之,李白这首七言绝句,热情地赞颂了祖国的壮丽山河,表现了诗人的开阔胸襟,今天读来,仍能给人以丰富的艺术感受,激发起人们热爱祖国大好河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