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由于传播方式的限制,很多优秀的诗词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以至于很多文人都仅有几首留存,如王湾。王湾,河南洛阳人,唐朝史学家、文学家,博学多才,并且擅咏诗。只不过,因为年代关系,他所写的作品多未存留,而这首《次北固山下》的五律诗则是于唐朝时期所编著的《国秀集》中发现的。因为“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的诗句,王湾成为当时文人学士的学习典范。
根据考证,王湾在写这首诗的时候,正于吴楚之间往来。当时正值冬末春初,他在江面东行,并在江苏北固山下停泊。他放眼江面美景,突然被江南的清丽山水所吸引,这对一个北方人而言,是别样不同的风景。只不过,也因为这不同的景致,他身处异乡,孤舟行路的思绪也被牵起,思乡之绪油然而生。所以,这首《次北固山下》正是王湾在北固山赏景思家时的有感而发。
次北固山下
客路青山外,行舟绿水前。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乡书何处达?归雁洛阳边。
王湾的这首五言律诗《次北固山下》的大意为:在青山之外的旅途上,在碧绿的江水中行舟。潮水涨起时两岸宽阔,顺风划舟将船帆吹起。天还没黑,江上已经有月亮升起来,在旧年时分江南已经有了春意。寄出的家书不知何时可以送到,但愿北归的大雁能将它带去洛阳。
“客路青山外,行舟绿水前。”首联交代了王湾写这首诗的背景,“青山”对应题中的北固山,而“绿水”则正是要前往之地,指代江南。王湾已于字里行间中流露出在江南羁旅之事,与尾联抒发思乡之情埋下铺垫。“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颔联是描写途中所见之景,场面气象宏大。如王夫之所指出,这句诗的妙处,还在于它“以小景传大景之神”《姜斋诗话》卷上。即通过“一帆悬”来引出读者想象,湖面平静,大江直流。
“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在整首《次北固山下》,这两句是最精彩的,历来脍炙人口。日生残夜,春入旧年,这两者都在表明时光的流动,匆匆而过,另客居江南的王湾怎能不产生思乡之情?“乡书何处达?归雁洛阳边。”如果说前面三联只是王湾在描写所见之景,最后一句则直接点明自己对故乡洛阳的深切怀念,联系首联埋下的伏笔,整首《次北固山下》顿时笼罩在一股淡淡的忧愁之中。
王湾的这首《次北固山下》诗句以对偶发端,不但工丽整齐且跳脱活跃,将人在江南,内心漂泊羁旅的思绪全都在字里行间流露出来。其中“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更成为后世脍炙人口的佳句,从其炼意、炼句之中可看出作者深厚的五律功底,读来更不与普通的思乡同感,因为它更多展现了一种乐观、积极、向上的艺术魅力,将思家之情衬托得更为别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