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少年打天上而来,他无意掀翻烛火,点燃他双眸盛满的暮色。
于蓝湛而言,有些路一个人走,和两个人一起走,在外人看上去几乎没有什么两样。
他依旧很少说话,依旧面无表情,依旧像极了一个从始至终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的人一样。
但唯有他自己知道,身边多了一个人,即使不常和他对话,心里也像是被什么填满了一样。
暖暖的。
和魏婴在一起,似乎一定要有很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才行。他的心里总是装着很多莫名其妙的鬼点子,是情理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蓝湛被他吓了一跳,瞪大了双眼。
恶作剧用在蓝湛身上,那种得逞的感觉,就像是被放大了一万倍一样,笑意便直达眼底。
又在胡闹。
胡闹着胡闹着,蓝湛也习惯了,只是偶尔一不小心,还是会被吓一跳,就像现在一般。
还在惊魂未定之时,半路就杀出了一个聂怀桑。魏婴和聂怀桑的投缘,永远体现在表面上,所谓“狐朋狗友”这四个字,形容得大概就是这样了。
两人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吹不完的牛。魏婴与聂怀桑勾肩搭背,蓝湛便站在一旁冷着眼看,就像是在云深不知处那次一样。
就看着这两人闹。
但心中的感觉很怪。
好像聂怀桑一来,魏婴就顺理成章地将蓝湛抛在身后了,之前与蓝湛并肩而行,现在却是和聂怀桑勾肩搭背,让蓝湛一人在身后默默地跟着。
蓝湛心里的感觉便更怪了。
魏婴和聂怀桑都是喜欢凑热闹之人,见熙熙攘攘的人群,便是一定要去看一眼的。蓝湛不一样,清冷惯了。
他停在了原地,那里很挤,他不想去。
但他知道,魏婴想。
那他便停在这里,等。
大抵又是觉得蓝湛有些“扫兴”,魏婴对他说道:“不挤不挤。”
话刚落音,他便已经拉着蓝湛的手腕,一路向前跑去。
突然有阵风在蓝湛耳畔吹过,很轻很温柔,却吹得他大脑全是空白。
在那一瞬间他忘了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等他明白过来以后,已经停在了人群中。
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心跳比从前微微快了一些。
漫天飞舞的花瓣洒下来,聂怀桑看向蓝湛,唏嘘感慨一句,不愧是蓝二公子,真的是风华绝代,翩翩君子。
魏婴听了,也看向蓝湛,打趣道,还真是,披麻戴孝。
披麻戴孝这个词,魏婴记了很多年。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再一次看见蓝湛,嘴里说的还是这四个字,心里却甜的发腻。
就像此时此刻一样。
说完以后,他再次看向蓝湛。那个小古板啊,站在人群中,周围的景色就统统褪了色,只剩下他雅正的身影了。
他穿着一袭蓝衣,五颜六色的花瓣从他肩边滑过。
魏婴的嘴角,便再也再也控制不住了。
真好看。
只一眼,便是万年了。
而蓝湛却什么也没有发觉,抬眼望着天空,一副出了神的模样。
那些曾经被他一度定义为无聊的琐事,是真真切切的人间烟火气啊。
能让魏婴乐此不疲的事情。
他不知道魏婴在看他,也不知道他这幅模样,被魏婴看进了心里。
蓝湛走在前面,魏婴和聂怀桑跟在后面。
还是一副勾肩搭背的模样。
魏婴将阴铁的事情说给聂怀桑听,聂怀桑听得一愣一愣的,问一句:“阴铁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魏婴便半开玩笑着说,让蓝湛把阴铁拿出来给他看看。
听到这句话,蓝湛的神情微微触动。
他这是将他们两个人的秘密分享给了另外一个人吗?
虽然只是部分。
聂怀桑感唏嘘:“那我们拿着阴铁岂不是很危险?”
魏婴像是在开玩笑,实则很认真地纠正聂怀桑:“不是我们,是我们。”
一边说,一边看一眼蓝湛。
“我们”二字,仅限于他和蓝湛两个人。哪怕聂怀桑和他们走在一起,也不是“我们”。
他可以将阴铁的事情说与聂怀桑一二,却一定要将他和蓝湛与他分得清清楚楚。
就像是他知道了蓝湛从不为人知的一面,不愿意告诉别人一样。
在魏婴的内心深处,也是有千般不愿意将蓝湛与另外一人分享的。
好了,这是阿九和大家唠嗑《陈情令》的第六十三篇内容了,想要和就继续唠嗑的,记得悄悄关注哦。六十二在这:《陈情令》中,魏婴离开的时候,蓝湛变得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