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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知道古代四大美女是西施、王昭君、貂蝉和杨玉环,但是你们知道春秋四大美女是哪四位吗?其实西施也是春秋四大美女之一,其余的三位分别是:息夫人、夏姬和文姜。今天就来说说这春秋四大美女之一的文姜,以及和她密切相关的两位君王——齐襄公和鲁桓公。
鲁桓公(约前731—前694),姬姓,名允(《世本》作名轨),鲁惠公嫡长子,鲁隐公之弟,春秋时期鲁国第15位国君。隐公十一年(前712),羽父劝鲁隐公杀死公子允,鲁隐公不同意,羽父担心此事泄密后对自己不利,就污蔑鲁隐公欲对公子允不利,劝公子允杀鲁隐公,十一月,羽父派人杀死鲁隐公,立公子允为君,这就是鲁桓公。
齐襄公(?―前686),姜姓,吕氏,名诸儿,齐僖公长子,齐桓公异母兄,春秋时期齐国第14位国君,前698―前686在位。
文姜(?-前673),姜姓,名字不详,是齐襄公的异母妹,鲁桓公的夫人,鲁庄公之母。文姜与她的姐姐齐宣姜,都是当时闻名的绝色美人。文姜的婚姻一波三折,她的风流韵事,轰动了天下各国,人们一面讽刺她的淫乱行径,一面又歌颂她的绝世艳丽,《诗经》上就留下许多有关文姜的篇章,有毁有誉。
一、
夏商周时期,有贵族身份的男子只称氏与名,而不称姓。只有妇人称姓,周朝诸侯国齐国是姜太公封地,公族为姜姓。按照明代小说《东周列国志》的说法,“文”是指有才华,所谓文姜是指有才华的姜姓女子。由此可见,文姜是比较有才华的一个美丽女子,加上她的美貌,又是齐僖公的女儿,在当时是很有名的一位女子,贵族和民众对文姜的私生活都大有兴趣。
文姜小时候就是美人胚子,长大后不负众望地成为完全美女。那时齐国露出越来越富强繁荣的趋势,追求文姜,成为各路诸侯的时尚行动。文姜的父亲齐僖公,从众多追求者中选中了郑昭公姬忽。姬忽少年英武脾气又好,曾经帮助齐国打退北戎。
可是,姬忽突然拒婚,他捎来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齐大非偶。这句话后来成为成语,用来当做辞婚的通用借口,就是说“齐国门第太高,我高攀不起”。
这实在令人费解。据说是姬忽听到了一些传闻,说文姜是个不那么检点的姑娘。还有更骇人听闻的,说她与同父异母的哥哥(后来的齐襄公)有私情。
文姜被姬忽拒婚后大受打击,精神恍惚,终日半坐半眠于宫中,寝食俱废。她的异母哥哥诸儿时常入闺中探病,每每坐于她床头,借探查病况之名,与其耳鬓厮磨,只是未曾及乱。他们青梅竹马地长大,彼此皆暗生情愫,感情一直很暧昧。
这桩亲事泡汤之后,齐僖公慌忙在文姜的追求者中,挑选了一个态度积极而消息闭塞的半老鲁桓公。诸儿闻讯,心伤之下,终于不再掩饰对妹妹的感情,遣宫人送给妹妹一枝桃花,并附诗一首,惋惜自己未能与妹妹结缘,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妹妹花落鲁地:
桃有华,灿灿其霞。当户不折,飘而为苴。吁嗟兮复吁嗟。
文姜得诗后亦领其意,解其情,以诗作答,暗示哥哥要把握眼前时机:
桃有英,烨烨其灵。今兹不折,讵无来春!复叮咛叮咛兮。
两人遂不管不顾地在文姜出嫁前,彼此远离前夕,将深藏已久的爱情燃烧在桃花影里,做下了乱伦之事。
鲁桓公三年(前709)秋七月,鲁公子受派遣到齐国迎接文姜,诸儿又自告奋勇地去送亲到齐鲁边境,以便跟“心爱”的妹妹在鲁国的大路上最后亲热一下。同年九月,文姜从齐国到鲁国完婚。鲁国的史官赶紧在史书上记下一笔:哥哥送妹妹,不合礼法,应该由上卿(官名)来送才对。
其实这段不伦的兄妹情在齐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齐国的百姓都觉得文姜出嫁到鲁国,实在是多此一举,为两国都埋下祸根。
《诗经·南山》唱道:
南山崔崔,雄狐绥绥[suí]。鲁道有荡,齐子由归。既曰归止,曷[hé]又怀止?
葛屦[jù]五两,冠緌[ruí]双止。鲁道有荡,齐子庸止。既曰庸止,曷又从止?
蓺[yì]麻如之何?衡从其亩。娶妻如之何?必告父母。既曰告止,曷又鞫[jū]止?
析薪如之何?匪斧不克。娶妻如之何?匪媒不得。既曰得止,曷又极止?
意思是:
巍峨的南山山势高峻,漂亮的雄狐步伐稳健。鲁国的大路宽阔平坦,齐国的公主由此出嫁。既然已经出嫁了,你为什么还要想念她?
葛布做成的鞋子两两成对,帽子的带子成双下垂。鲁国的大路宽阔平坦,齐国的公主由此出嫁。既然她已经出嫁了,你为什么还要盯着她?”
想种麻怎么办?按照田垄的横直就可以了。想娶老婆怎么办?必须禀告父和母。既然已经告诉了父母,为什么还要放纵她?
想砍柴怎么办?没有斧头砍不了。想娶老婆怎么办?没有媒人办不成事。既然已经娶了她,为何还要让她回娘家?
这首诗,既谴责了齐襄公和妹妹文姜之间的丑事,也谴责了鲁桓公的不作为,他不知道约束妻子文姜,以至于事情闹得不可收拾。仅此一首诗,还不足以表达齐国人对自己国家发生的这件荒唐事的愤慨。
二、
文姜嫁到鲁国,他爹为免生事,不许她回娘家。文姜一去就是十八年,给鲁桓公生了两个儿子:姬同和姬季友。姬同立为太子,就是后来的鲁庄公。中学课文《曹刿论战》中的“公”就是他了。
文姜在鲁国虽然过得很好,但还是很想念褚儿。直到齐僖公驾崩,褚儿继位(前698),称齐襄公后。
齐襄公四年(鲁桓公十八年,前694年)正月,鲁桓公与齐襄公在泺[pō]地(今山东省济南市历下区趵突泉)会见。当时鲁国的大臣劝说鲁桓公,不要把文姜带回齐国,说是文姜和齐襄公有染。但是鲁桓公不信,就带着文姜回娘家了。鲁桓公夫人文姜,已经十八年没有见到哥哥了,她比任何人都急迫,天还没亮就催着访问团出发。
《诗经 敝笱》唱到:
敝笱[gǒu]在梁,其鱼鲂鳏[fáng guān]。齐子归止,其从如云。
敝笱在梁,其鱼鲂鱮[xù]。齐子归止,其从如雨。
敝笱在梁,其鱼唯唯。齐子归止,其从如水。
拦鱼的堤坝上放着破鱼篓,鳊[biān]鱼和鯤[kūn]鱼进进出出。齐国的公主回来了,随行的人员多如云。
拦鱼的堤坝上放着破鱼篓,鳊鱼和鲢鱼成群结队。齐国的公主回来了,随行的人员多如雨。
拦鱼的堤坝上放着破鱼篓,成群结队的鱼摇着尾巴来回穿梭。齐国的公主回来了,随行的人员多如水。
这首诗的表面,描写的是齐国公主文姜,返回齐国的盛况,随行的队伍浩浩荡荡。但每段诗的开头,都用了“敝笱[bì gǒu]在梁”,鱼儿在其中来回穿梭的句子。敝笱,即破鱼篓,破鱼篓收不住鱼,只能任由鱼儿进进出出,就如同文姜的行为不受约束一样,隐射文姜和齐襄公的不守礼法。
三、
不出所料,文姜与齐襄公许久不见,甚至想念。很快就又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可是因为保密措施没做好,私通的时候正好被鲁桓公撞见了。鲁桓公大怒,大骂文姜和齐襄公。文姜不知错,还把鲁桓公欺负她的事告诉了齐襄公。
齐襄公对情敌兼妹夫怀恨在心,又害怕妹夫回国后实施报复,就起了杀人念头。
同年(前694)四月初十日,齐襄公设宴招待鲁桓公。齐襄公将鲁桓公灌醉后,派大力士公子彭生帮助鲁桓公送他回国宾馆。公子彭生和鲁桓公同车,路上,就势将鲁桓公杀死。到下车时,随从才发现他的肋骨已经被公子彭生拉出来折断了。
鲁国人非常生气,可是他们的国民是文弱的,强势不起来,只得强烈要求齐国惩办凶手。鲁国人对齐襄公说:“我们国君畏惧您的威严,不敢苟安,来到贵国重修旧好,可礼仪完成后却没有回国。我国不知道该归罪于谁,在诸侯中造成恶劣影响。请求用公子彭生来清除这种影响。”于是,齐襄公杀死公子彭生来向鲁国谢罪。
鲁桓公的遗体送回国安葬,文姜披麻戴孝地走在灵车后。走到边境,她忽然不走了,说:“这里非齐非鲁,我住下正好!”
丈夫遇害,她在两个国家都没法待下去。她的儿子鲁庄公和她的哥哥齐襄公,都觉得她住在两不管的地区对谁都有好处。齐襄公从此见妹妹更方便了,经常到边境跟妹妹幽会。
鲁庄公元年、二年、四年(宴请齐襄公)、五年、七年、十一年,文姜多次私奔到齐与齐襄公相会,公然保持不正当关系。
《诗经 载驱》又唱到:
载驱薄薄,簟[diàn]茀[fú]朱鞹[kuò]。鲁道有荡,齐子发夕。
四骊[lí]济济,垂辔[pèi]濔[nǐ]濔。鲁道有荡,齐子岂弟[kǎi tì]。
汶水汤[shāng]汤,行人彭彭。鲁道有荡,齐子翱翔。
汶水滔滔,行人儦[biāo]儦。鲁道有荡,齐子游敖。
马车疾驰声隆隆,竹帘低垂红皮蒙。鲁国大道宽又平,文姜夜归急匆匆。
四匹黑马真雄壮,缰绳柔软上下晃。鲁国大道宽又平,文姜动身天刚亮。
汶水日夜哗哗淌,行人纷纷驻足望。鲁国大道宽又平,文姜回齐去游逛。
汶水日夜浪滔滔,行人纷纷驻足瞧。鲁国大道宽又平,文姜回齐去游遨。
这首诗的第一段,写了文姜返回齐国的迫不及待,马车跑到飞快;第二段写了文姜返回齐国的阵势的奢华,这是在讽刺文姜的张扬;第三段和第四段,都是在写文姜的得意和自在,无人可以约束,任由她“翱翔”和“游敖”。
四、
不过,善恶终有报。鲁桓公惹不起,鲁庄公惹不住,却有人惹得起。
齐襄公十一年初(鲁庄公七年,前687),齐襄公派遣大臣连称、管至父到葵丘(今河南省商丘市民权县),约定瓜熟时节前往,到明年瓜熟时节派人去替换。
齐襄公十二年(鲁庄公八年,前686),连称和管至父在葵丘驻守一年,瓜熟时节已过,而齐襄公不派人替换。连称、管至父请求派人替换,但齐襄公却不同意。连称和管至父非常愤怒,于是策划叛乱。
起初齐襄公的父亲齐僖公非常宠信侄子公孙无知,衣服礼仪等种种待遇都和太子一样。齐襄公即位后,降低公孙无知的待遇。连称、管至父二人便利用公孙无知发动叛乱。连称有个堂妹在齐襄公的后宫,不受齐襄公的宠爱,于是就指使她侦察齐襄公的情况。公孙无知答应她事成之后,让她做自己的夫人。
鲁庄公八年(前686)十二月,齐襄公到姑棼(即薄姑,今山东博兴县南)游玩,便在贝丘(一作沛丘,山东博兴县南)打猎,发现一只野猪趴在地上,刚想瞄准野猪射一箭。谁知,野猪突然像人一样站了起来,发出“嗷嗷”的怪叫声,齐襄公等人都觉得那野猪跟大力士彭生长得很像。齐襄公吓得掉下了马,伤了腿,跑丢了鞋。
齐襄公回去后,责令内侍费(姓氏不详,名费,一作茀)去找鞋,费找不到,齐襄公就抽打费三百鞭,打得皮开血出。费走出来后,公孙无知和连称、管至父等人听说齐襄公受伤,便率领徒众袭击齐襄公的住所。公孙无知等人在宫门口遇到费,并把费劫走并捆起来。费说:“我哪里会抵抗你们,暂且不要进去惊动宫中,惊动宫中就不易攻进去。”公孙无知不相信,费便解开衣服,让他们查验自己的背后的鞭伤,公孙无知便相信费的话。费表示愿意和他们一起行动,请求先进宫去。费进宫后,立即将齐襄公隐藏到门后。过了一会儿,公孙无知等人恐其有变,于是率众进去。内侍费和作乱的人搏斗,死在了门中。内侍石之纷如也战死在了台阶下。公孙无知进入宫中,在床上杀死内侍孟阳,说:“不是国君,样子不像。”公孙无知扭头,一眼看到齐襄公的脚露出在门下边,于是将齐襄公杀害,而公孙无知自立为国君。
齐襄公死后,公子无知自立为王,不久也被雍廪杀死。齐襄公的两个弟弟公子纠和公子小白闻讯,分别从鲁国和莒国往回赶,大家心里都清楚,谁先回国,谁就可能当上国君,这时候,时间就是一切。结果,公子小白跑赢了,就是后来的春秋霸主之一的齐桓公。
文姜呢,无可避免地变成迟暮美人。只要她出门,就可以听到街上的行人、田里的农夫和做活的工匠诙谐地唱歌。他们用齐国和鲁国两种方言唱出一个女人漫长曲折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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