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滴之变话发展
卢文春
70后的我们,避开了“文化大革命”,党的中心任务从以阶级斗争为纲转入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改革开放大幕开启,各行各业方兴未艾。通过开展“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大讨论,成功破除“两个凡是”,全面实现拨乱反正,人们在衣食住行和教育等方面,出现翻天覆地的新变化。因此,相对来说,我们70后算是幸福指数较高的一代。
作为70后,我们的童年是欢乐的,也是幸福的,基本上人人都有弟兄姊妹,父母不溺爱,性格不孤僻,一家人其乐融融。哥哥姐姐带弟弟妹妹,并承担相应的洗碗、挑水、捡柴禾、煮饭、打猪草、放牛羊、栽种收割等力所能及的劳动。什么铁环、陀螺、弹枪儿、弓箭、鸡毛毽、滑板车,都自己做。“摸国”、打战、捉迷藏、过家家、扇烟盒包、摸鱼、抓泥鳅,我们乐此不疲;太阳落山了,还不晓得回家,直到父母扯起喉咙四处叫喊。一点也不像现在的孩子,戴起近视眼镜深更半夜玩手机打游戏。那时戴眼镜的,一般都是知识分子。
当年农村土地已包产到户,农民有了更多自主权,坡改梯,土改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完成国家公粮上交任务后,家里除“荒月”需找邻里借粮外,基本都能自给自足。后来,随着国家政策越来越好,人民生活水平逐步提高,小香槟、雪碧、可乐、鲜橙多、啤酒、味精、麻辣鲜、方便面、电子产品等日用品相继进入寻常百姓家。如今各种商品琳琅满目,物美价廉,应有尽有,只需轻松“下单”,快递哥即可送货上门。
每到年底,父母就将家禽、牲畜、谷物、苕粉、鸡蛋等,弄到集市上变卖成钱后,买些布匹回来,拿到裁缝师傅那里,量身定做上下4个口袋、男女混穿的中山装过新年。那时的布料色彩相对简单,一般都是厚实耐磨的“灰卡叽”“灯草尼”劳动布。肘部、膝盖、臀部等处容易磨破,因此,打点补丁十分正常。要是碰上“走人户”,找邻居借衣服穿一下,也是常有的事。后来也曾流行的确凉、花碧叽、喇叭裤、小西装、胶底板鞋、网鞋、攀攀鞋、尖尖皮鞋、拖鞋等。隐约记得,国家也曾为农民发放过赊销布,不过大多怕今后需要还不敢多要;那些胆大的当时领得多,可至今国家也没催还。
家里有闹钟、手表、收录机、缝纫机、自行车、黑白电视的,不用说,绝对是当年的工人或干部家庭。戴像章、用手帕、扎袜底、绣花等,曾风靡一时。随着崔健摇滚音乐时代的到来,人们有很多情感需要释放,发式上也开始流行包包菜头、波浪卷头、汤姆斯爆炸式头等个性化元素。娱乐也从当年的唱卡拉OK、跳迪斯科、看录像等,到现在的视频微信和全民抖音。
当年,农村大多都是土砖砌的草房、瓦房,后来翻新成火砖房、水泥板房,现在农村也住上了楼房,城乡到处都是漂亮的高楼。那时我们到集镇赶场,需翻山越岭,天不亮就出发,天黑才回家,现在村村通公路直接修到家门口,家家户户都有电瓶车、摩托车、小汽车等。如今人们出行坐高铁、打“飞的”,云游四方更加方便快捷。那时农村不通电,也没得电话和手机,红白喜事需挨家挨户“放信”,现在一个群发了事。即便是在城市,开车都要找人带路,现在发起导航即可实时精准定位。
随着“扫盲”“普六”“普九”教育和消除失学儿童政策的推行,我们70后基本都读了小学、初中,有的甚至还上了职高、普高、中师、中专和大学。那时教育比较落后,大学还没扩招,升学相当困难。村上一位出了名的“秀才”,接连高考8次,均以失败告终,始终未圆大学梦。关键是每次他都只差那么一两分,甚至零点几分,真叫人欲哭无泪。今后是穿草鞋还是穿皮鞋?升学就是分水岭。一旦考上了学,就“跳农门”成公家人,领国家补助,端“铁饭碗”。能考上了学的,当时叫时代“宠儿”,现在称“学霸”。那部分“幸运儿”,基本都靠知识改变了命运,纷纷在教育、医疗、卫生、供销、金融、邮政、交通、电力、运输、粮油、科研等国计民生重要领域“出人头地”。
我们读小学时,所有课程都由一个老师“一套锣鼓打到底”。村校建在半山腰,教室是泥巴墙,地面坑坑洼洼,屋顶瓦片稀稀疏疏,到处是星星点点的亮光,既不能遮风,又不能避雨。小学毕业,我考上十几个公社合办的区级初中读住学。一个人背着行李、书籍、米和咸菜,每周往返一次,山路弯弯,3年来一直在路上。如今,义务教育学校免学杂费,发助学金,提供爱心午餐。原来的木质黑板、水泥黑板,已演变成磁性黑板、“班班通”,现在都升级为纳米黑板了。艳丽的塑胶运动场在阳光下格外耀眼,校园广播在空中飘荡。听说乡村教师也和城里老师一样,线上线下键对键,网课上得倍儿棒。
作者简介
卢文春,全国公安文联会员,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重庆文学院首届中青年作家高级研修班在读学员。供职于重庆市九龙坡区军队离休退休干部服务管理中心。在部队期间,两次协助总队并主笔完成“5·12”汶川特大地震和“4·20”芦山大地震四川消防部队抗震救灾报告文学撰写任务,发表文章2000余篇,其中30余篇获奖。出版专著《不倦的火鸟》。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卢文春
配图:方志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