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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故人来系列散文】旭日表舅
(湖南)金若愚
【一】表舅其人
母亲的表兄弟姊妹应该很多,但是唯独母亲只谈过表舅,母亲与他属姨表。
母亲说她第一次见表舅时她才几岁,外婆带她来表舅家走亲戚,那时恰遇表舅放假,十六岁的表舅正在绣楼上拉二胡,穿着长衫梳着“东洋头”,嫌额前的长发碍眼,用两颗发夹夹住刘海,边拉边哼,二胡声深深地吸引住了幼年的母亲,她很羡慕又好奇二根弦子是怎样奏出曲子的,表舅一拉,她就伸手去摸弦,又摸弓,吵得表舅拉不下去,小表妹捣蛋又没法子,遂从柜里拿出零食才把母亲哄下楼去玩。
母亲与表舅第二次正式相见是六十年代母亲成家不久,表舅从他下放的农村里带着他的“啊哼”来地区医院看病,他特地来向母亲借一毛钱。母亲自责地说,她那时好蠢,她的表哥说借一毛钱,她就真的只拿一毛钱!“也许表哥知道我也是困难”!母亲每说起这段往亊,眼睛要红,声音也低了下去。
母亲说表舅在八十年代平反调往县二中教高中,他回到教学岗位就卯足了劲,成立了“桃圃”文学社,威震“中南六省”,届届学生参加全国作文大赛都表现不俗,培养了一大批文学爱好者,同时,与志同道合者创办市楹联家协会,让楹联爱好者们有了组织,可没教几年就退休了,他嫌书没教够,在九十年代初又创办高考补习班,那时私立学校家长不认同,招生是一个麻烦亊,他六十好几的人常揣点干粮亲自去周边县的乡镇,去落榜考生家劝学,有时天未亮出门夜深才带着两裤腿灰泥回来,饥一餐饱一餐,深一脚浅一脚的,常常走十家能来两三个算了不起,也有中途变卦的,有交不起学费还要免费的,免强撑了几年,考出好些学生,慢慢地有了名气,招生不成困难了,退休金却全搭了进去,还欠外账,特别是七十多岁的表舅妈既要为学生做饭,扫地,还要回家照顾“啊哼”,有时熟人还见她在菜市场捡菜叶子,母亲闻讯前去劝表舅安享晚年算了,他倒来倔劲:我有工资,农村娃没书读才可怜!母亲见劝不住,动员全体亲戚来劝,直到表舅妈终于病倒,他才放手把学校交给他一个信任的学生来管理。
【四】表舅的《古韵新律新长短句》
在《北方写作》上我曾试写有几篇“新长短句”,如《劝君篇》《观文友博客有感》《港星张国荣十年祭》等等,没想到深得文友喜赞,文友黄山松留言:身边的事,用一种新的文学形式——长短句表达,感觉既有诗词的韵律美,又兼散文形散而形不散之内涵。使人耳目一新!还有秋水长天先生几乎每篇留言都是肯定并认同这一文体的特别。他的一篇留言:长短句,一种诗歌体裁,北宋时期是词的本名。金老师的新长短句,有着宋词的韵味,有着元曲的灵活性。贵在一个“新”字,不拘泥于词谱曲牌,“时运交移,质文代变(刘勰)”,用新体裁表新生活,欣赏!秋水先生我的《珠晖茶山坳梨花节》中的留言更是流露出褒奖:是词,无词谱;是曲,无曲牌,有着古典的韵味,然通俗易懂;有着词曲的格调,然随情挥洒,笔走龙蛇般的无拘无束。这就是金若愚老师的新长短句,长短交错,气势贯通,音韵铿锵,朗朗上口……
以上留言字字珠玑,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文友们对我的肯定,其实就是对表舅的肯定,对我的褒扬,其实是对表舅的褒扬,表舅才是“新长短句”的首创者。我只不过是他的《新长短句》出版的经历者及这一新体裁的效仿者而已!
记得约2011年5月一个休息日,他电告我去他家,在坐的有幼师专教古诗词的凌老师及熊尚鸿老师的夫君,市楹协顾问谢老,他好像就等我似的,我甫一坐定,他就从书房里神秘地搬出几摞纸稿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要求我们仔细研读,然后谈谈感想。我是古典诗词的门外汉,受此“殊荣”真有点受宠若惊,却又恭敬不如从命,待我翻开厚厚的样稿,立即被里面的文章深深吸引。内容上,有写人写亊针砭时政;体裁上,有叙亊抒情议论。在表现手法上,有词的典雅,风流,有曲赋的绵延,更有对联的意蕴。篇首,颈,尾各有联语,有凤头豹尾画龙点晴之神效,不愧为市“”楹联四老”之一。谢老凌老一致认为他的“新长短句”是文学发展上的传承创新,是一种必然,当然也是一种挑战,结集出版很有意义!为求稳妥,市县两级文联应他之邀召开专题会议,得到省肯。
他的《新长短句》出版后,在圈内叫好一片。
词赋联巧妙地三者融合,才是他的“新长短句”的首要特色。其次,格调健康高远,情感真挚动人,用笔丰腴跌宕,且豪放,且婉约,又有烂漫之趣,善用夸张比喻等修辞。颇有东坡之风,也文如其人。再其次,题材广阔,既与时俱进又紧贴生活,独具风格。再有,正如文友秋水先生言:随情挥洒,笔走龙蛇,有话则长,无话可短,可嬉笑怒骂,可颂扬抒歌……
再一次感谢秋水先生等文友们对“新长短句”的厚爱,也希望它如一只刍鹰,慢慢茁壮成长,它将越飞越高,越飞越远,让更多的朋友们加入到这一新文学体裁的写作之中来。
我的表舅命运起伏坎坷,但却通达乐观,胸怀坦荡;格局高远,不屑小我。
苍天有意荣天地;
皓月无私照古今。
他的这副自勉联正是他真实的写照。
他的另一联:
全国大中小学题
立志攀天怀虎胆;
求知报国耀龙门。
他对后学的殷切期望溢于言表,同时,传递了一种不屈股,不服输,勇往直前的精神力量!
表舅对我的工作生活更是关爱有加,是他引领我踏入文学的净土,鼓励我拾起素笔启迪梦想,写真实的文,做真实的人。
表舅,我永远敬仰的人生楷模!
作者简介
金若愚,又名若愚,中学高级教师,湖南省衡阳市楹联协会理事,崇尚简单,崇尚文字,不求大功,但求无过,用心做事,用心做人,不打扰,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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