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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新文化运动,文言文被白话文所取代,文言文读写渐渐退出主流,这是一个大进步。
去除了言(口语)与文(书面)中间的壁垒,文化在普罗大众中间的传播速度加快了很多。
当然,作为“非主流”的文言文并没有退出历史舞台,因为中国浩如烟海的古代文献,几乎全都带着“之乎者也”。
古代文献中有着中国传统文化的根根,拒绝接受显然是不行的。为了让人们能更好地接受,学校承担了文言文教学的重担。
我们可以看到,在高中阶段,有些学校的语文课几乎就是文言文课,现代文基本上靠自读,但每一篇文言文都精讲精练,读、背、析、译一点也不含糊敷衍。
这是在“读”这一方面的大致状况,至于“写”,即用文言文写作,这个没在高中语文的教纲与考纲上。
当然,不要求并不等于没人尝试。
——20年前的那场高考(2001年,也是21世纪的第一考),中学生蒋昕捷就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他在高考考场上以一篇《赤兔之死》,赢得阅卷老师的青睐,获得了满分。
在20年前,高考满分作文还不像现在这么常见,在人们的观念中“文无第一”,一篇作文再好,也会存在或多或少的毛病,——满分?想都不要想!
可是“赤兔马”横空出世,折服了所有的阅卷老师,这篇文言作文的优秀不容置疑,这个满分的成色可想而知!
凭借这篇作文,蒋昕捷被南京师范大学录取,后进入中国青年报社工作。高考10年后(2010年),他又因报道地沟油事件,再次轰动全国。
《赤兔之死》也为学生的写作提供了一个样板,在此之后,在考场上执笔为文言的不少,可是,遗憾的是,鲜见成功之作。于是人们发现,蒋昕捷所提供的这个样板似乎是不可复制的。
临近高考了,很多考生也会重复问这样一个问题:老师,我高考作文用文言文写可以吗?
悦华想,所有老师在回答这一问题时都会慎之又慎。
悦华不主张用文言文写作。
第一,怕学生眼高手低。
在古代,读书人生活于一个文言的氛围中,不仅读背,而且写记,是读写结合的。
特别是明清以来,读书人不仅接受了严格的八股文教育,“起承转合”各有定规;且在日常生活中也随时使用文言写作——像写个便条、书信、请柬、契书之类的,一般都是文言。
钱钟书先生年轻时,有时代他父亲为别人写序言,文笔老道,别人竟看不出是年轻人的手笔;至于为父亲代答尺牍(即书信),更是驾轻就熟:一封“黄伞格”的信,哪里起笔,哪里另起,一行几字等等,顺手写就。
而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了文言写作的大环境,且在教育上又是以读为主。
很多学生分析一篇文言文时头头是道,但真正让他提笔去写,就不知所云了。
这也就像网上的一些书法“评论家”,评起别人的字来又是“丑书”、又是“功力不够”,一副睥睨天下的样子,但让他写出来,啥也不是……(题外话)
就像书法作品忌繁简夹杂一样,文言文写作忌文白夹杂,当你写出一篇语言风格四不像的东西来时,最终结果可想而知。
第二,即便文言掌握得好,还要各种条件都具备
如题,这样才能得高分。
回到《赤兔之死》。仔细看蒋昕捷的这篇文章,虽说是文言文,但用语浅显,很少有“之乎者也”这样的句子,只不过在某些词汇与句式上才看出古文的样子来。
这分明使用的是《三国演义》式的“古白话”。这样的语言既有特色,能吸引人;又让人一看就懂,一读便知。
但如果选择一种“炫技”式写法,把文言文写得佶屈聱牙,估计也不为人所喜。
还记得那位将甲骨文写进作文的考生吗?一篇“天书”得让批改者费多大劲儿!
只是文言“适度”还不行,审题立意比语言重要。
《赤兔之死》的成功其实更多地胜在立意上。全文紧扣作文要求的“诚信”来讲述故事,立意严谨,中心突出。
记得有位比蒋昕捷更早慧的少年作家,他的高考考场作文就得了罕见的低分,看那篇文章文采斐然,语言上肯定没问题,问题就出在了审题立意上。——要知道严重跑题的后果很严重……
基于以上两点,悦华认为用文言文写考场作文还是不太合适的。
——如果你语言基本功好,文不文言的都能胜人一筹,用文言何用?
——如果审题立意出了问题,文言也救不了你,用文言又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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