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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疾风财经
作者 | 橙子
编辑 | 平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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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过了美容院，躲过了健身房，最终却栽在了华尔街英语上。
8月12日晚间，国内知名成人英语教育培训机构华尔街英语将宣布破产的消息在网络上不胫而走。相关话题持续霸屏微博热搜，阅读量直逼5亿。在引发了广泛讨论的同时，大批学员开始在网络上聚集发起退费维权。
7月下旬双减政策的落地，标志着一个时代的落幕。但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双减政策的风口浪尖上，第一个倒下的不是猿辅导，不是好未来，更不是新东方，而是看似并不受政策影响的华尔街英语。
各界疑虑丛生，明明疫情已经好转，双减政策冲击的又是K12赛道。那么，一个教成人英语的，在国家大力发展职业教育的今天，怎么就破产了呢？
破产早有征兆
压死骆驼的，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华尔街英语衰败的征兆或早已出现。
根据公开信息，华尔街英语从2000年进入中国市场以来，已在中国11个城市开设71家学习中心。鼎盛时期，公司人数一度超过3000人，年销售额超过7000万美元。
转折发生在2018年3月，华尔街英语被霸菱亚洲投资基金和中信资本控股有限公司旗下股权基金从英国培生集团处联合收购。虽然有了资本的加持，但华尔街英语的业绩却开始持续走低。今年2月份，华尔街英语的管理团队在给员工的内部邮件中提到，霸菱亚洲和中信资本决定不再对其进行投资。
而由于疫情及政策原因，华尔街英语也很难找到新的投资机构。坊间流传的一段华尔街英语高层王成茂的录音信息显示，公司今年1月份开始业绩大幅下滑，每月运营亏损近1500万，华尔街英语创始人为此抵押房产往里贴了8500多万。
没有了资本的输血，就只能依靠自己。但在销售模式上，华尔街英语又一直都被人所诟病。由于成人实用英语培训不具有刚需性，市场潜力难挖掘，再加上学费贵导致获客困难。不少人反映，华尔街英语招揽学员全靠“洗脑”。
今年6月份，刚大学毕业的刘女士花费了将近5万元在华尔街英语购买了相应的课程和服务。
刘女士告诉疾风财经，“当时他们的销售在街上发传单说可以免费送课程，要求我先做一个水平测试，测试出英语水平不OK。然后就开始给我洗脑，说学好英语如何重要。想着可以提升竞争力，我就报了名，而且买课时还用了他们推荐的培训贷，没想到课没上几节，机构就倒闭了。仔细想想，原来一开始就中了他们的圈套。”
据悉，华尔街英语定位为“高端定制”，课程体系分为V-COACH、VIP、和VVIP。当前期学员结束了普通课程后，课程顾问就会推销几万元的VIP课程，而在VIP课程后，又会继续推销十几万的VVIP课程。
被资本抛弃，加上自身造血难都让华尔街英语腹背受敌。
此外，疫情也对线下培训机构造成了巨大的冲击。据艾瑞发布的研究报告显示，疫情对成人英语市场造成了较大冲击，预计2020年市场规模较2019年缩水37.6%。而受双减政策冲击，51Talk、VIPKID等在线青少英语纷纷公布调整方案，成人英语是一大转型方向。竞品的增加在一定程度上也加速了华尔街英语破产的进程。
谁为拖欠的上亿学费、工资买单？
在华尔街英语破产的消息传出之后，很快，多名在华尔街英语报名的学员收到了官方邮件，称将会在未来数天对公司所处情形进行说明。
数据显示，截至8月15日已经统计到全国各地维权学员6554名，学费从1万多元到80万元不等，仅仅广州就有68名用户合同金额超过10万元，最高一笔为61万元，学员维权总金额超过5.2亿元。其中，大部分学员是贷款购买的课程。
随着华尔街英语各地线下机构的撤离，这些贷款学员退费无门，但为了不影响未来征信，还不得不继续偿还学费贷款。
受波及的不只是学员，还有华尔街英语的员工。多名员工向疾风财经证实，已经有3个月未收到工资，被拖欠的工资已达数万元。华尔街英语方面更是用断交社保等方式逼迫员工主动离职。据悉，目前已有部分员工开始走劳动仲裁流程，但大部分员工还在期待事情有新的转机，希望公司能继续运营下去。
此外，华尔街英语还在各地欠下大量房租，拖欠时间已有数月，因校区选在核心地段，部分校区的月租金高达几十万元。
法律界人士表示，一旦华尔街英语正式提交破产申请并且法院受理申请后，受害的学员和员工就只能向受理破产申请的法院提起诉讼了。而学员们能否顺利退款，能在多大程度上拿到退款，员工是否能拿到应得工资，以及出租方被拖欠的店铺租金是否能拿到等问题，都需要看华尔街英语有无可供执行的财产。
按照破产法的规定，学费属于普通破产债权。员工工资及出租方等享有优先破产债权。享有优先权的债权人排在第一位，之后才是普通债权人。此前韦博英语的部分学员在深圳法院起诉韦博获得胜诉，但由于韦博英语无资产可供执行，最终还是没能拿回学费。
有人“趁火打劫” 有人被“殃及池鱼”
在华尔街英语被曝破产后，学员何去何从也是外界关注的问题。
8月14日，英语培训机构英孚EF发布声明称，虽与华尔街英语无任何商业合作关系，但出于企业责任与同理心，愿意为受此次事件影响的学员提供帮助：如果华尔街英语的学员无法完成他们原本的课程，EF将会提供免费的线上课程，并为选择升级到EF在线或线下课程的华尔街英语学员提供大幅度折扣。
对于英孚英语的这一举动，华尔街英语的学员并不买账，多数学员都表示，“钱退不回了还想再收一笔？即使英孚给折扣也不会去了，以后任何预付费的项目都不会买了！”
一位曾在英孚教育工作过的人士爆料称，英孚教育和华尔街英语的销售模式是一样的，先破冰，然后深挖基本情况，之后专门戳痛点、建立愿景、达成合作意向。而早前英孚被曝变卖中国业务，该机构可能也存在着和华尔街同样的风险。
此外，被华尔街英语破产殃及的，还有背后的金融贷款机构。
根据媒体报道，部分学员在华尔街英语的推荐下使用了百度有钱花APP进行借款买课程，而招联消金、北银消金等持牌消费金融公司也曾涉及给学员放贷。
法律界人士表示，华尔街英语与学员签订合同，如果学员经济条件有限，签订协议后，由金融机构先向教育机构支付，学员再来分期还款，那么金融机构与学员之间就形成了借贷关系。无论华尔街英语是否倒闭，消费者都应有按期支付贷款的义务，倒闭并不能作为豁免还款的理由。
接下来，“踩雷”的金融机构将会如何处理？政府会不会进行干预？疾风财经将保持持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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