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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用诗写你,太简略。用小说写你,太虚构。用戏剧写你,太生活化。用曲子写你,太滥情。
你适合拿散文来述说,一风一摇曳,一露一晶莹,一蛙一跃动。在尚塞、张大千、黄永玉的画笔下,洋洋洒洒,以醒目、凌厉之势,强夺眼目。
我曾借用妻子的口红,来描一朵荷之后。那荷就开在了妻子的嘴边,我想口吐荷花的人,是多么的美丽,多么富有魅力。
我曾经在瓢泼大雨之时,摘下了一片荷叶当伞,撑在自己的头上,从此,我的人生也无风雨也无晴了。
二我固执地认为荷就是荷,素净,不故作,不佯装。
我去过朱自清的《荷塘月色》,领略过月色与荷的和谐图景;我把耳朵给了凤凰传奇的旋律,我飘成月色里的一朵孤荷。
我有时也叫她为莲,在月色太浓,或酒性恣意时,像喊一个人的小名,一出口光阴便退回到原始的苍茫之中。
三安静地开,这才是你的个性。不管盛夏怎样火热,一瓣瓣地将阴凉打开,将那些痴情的目光罩住。于是,心便找到了一丝丝慰藉,停下脚步,将生活重新打理,抖抖灰尘,熨熨那些折痕,抹抹那些棱角。
开,不理会淤泥的说三道四。开,是自己的事。不赶季节的时尚,不强求精致的盆钵。
四我在场,你开得风风火火;我不在场,你开得多姿多彩。不游戏季节,不游戏人生,好好地开,开出端庄,开出素雅,开出自信。
就像我们的孤独,不多一点,不少一点,恰到好处地适合自己。
五来得快的,去得也快。你懂的,把慢开成一种极致的哲理。像在品味,又像在咀嚼青春。那个味,是足够浓的。有如儿时的一颗糖,总舍不得一下子吞下,总要慢慢地咂,慢慢地抿,慢到光阴的最里层,慢到一个故事的细节里,慢到尘埃中的尘埃里。
六你开,我便来。这是一个约定,千年前你一定是凡胎俗身,我是飘荡的灵魂。我落户你的身体,一朵干净饱满而富有灵气的荷便由此盛开在人世。
你开,我亦开。也许是心灵的契合。无独有偶,心中有荷,禅意自在。听荷,有如连珠,在手中无声地滑过。也如一柱点燃的香,烟雾丝丝、缕缕地飘逸,心便有了归宿。
七在时间的隧道里,我们相遇。我们提着萤火的灯盏,在风尖听星星絮语,从心中流出的句子,总带着慈悲。我们深深明白,不做恶,不信邪,不人云亦云,独立,开放,兼并,包容。
八取一瓣,只需一瓣,放入酒杯,泡。这酒,亦有了你的孤独与凄凉,我醉,一定有一本书,一支曲子,一幅画陪着我。醉了不好么,神思飘逸,化着天河两边的星辰,有人提着荷灯,喊着我的乳名,叫我回家,叫我回家。
九若在池为荷,鱼也有福。穿过荷的鱼,是会游到看荷人的心上的。
依偎在荷下,等一声叹息落下,那叹息悠长悠长的,仿佛在梦里转了几个弯,才带出一抹晚霞。这晚霞恰好与荷影重叠,你说这是命运,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缘分。
那霞亦是你脸上醉落的羞涩!
心中有荷,花开嫣然。
张步伐,男,供职于万源第三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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