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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对于我个人而言,是惊涛骇浪的国事乃至国际大事之中,又有惊心动魄的个人炼狱之心路历程。就是这样一个比喻——一只只大手,紧紧揪住了我的心。
如今回首,这一年值得欣慰的,是得与头条君相遇。有一个倾听的思考的倾诉的地方。被紧紧揪住的那颗心藉此力量,得到一定的舒缓。致敬,头条君!
相比那一个个生离死别的人间惨剧,悲悯惶恐之中仍强调自身个人,知道不应当。知道该愧疚。
然而呵,确实就是这样的。
稍作回望惊悚于一个事实,一切,竟然是由两个梦,作了概括的提示。第一个,很简单。梦中掉了一颗牙。历来自诩不信神鬼也不信所谓命数的我,去查了这梦境。说是主示做梦之人,人际关系出了问题。二是指固有的信念、最坚持的东西,出现了动摇。
如今回头去看这第二点,如果指的关乎个人,那是的。如果说是对世事国是,则不对。添了惶恐忧虑,然而一以贯之的看法,没有动摇。
关于个人,是闭门少出之际,某一晚读自己已经印就的一段文字。突然惊觉是自己,毁掉了自己一直追求也能持有的,——平静。如今在人生的最后阶段,大错铸成。霎时浑身颤抖,冷汗直出。紧接着失眠之苦,再次缠身。
只想到平静不会再来,永远也不会。曾经那样纯朴的人生意境。一直坚持努力地保持着。在任何情况下,尤其是逆境之中,都努力坚持的。被毁。
另一个梦有点复杂。一条不大不小的蛇。梦境中伸头于门前。亦如所有奇特的梦中情境一般,这蛇,偏还能让头冲着门睡在床上连头都未转过去的做梦人,瞧见了。——历来想,梦中的人好像都有这特异功能。所用的,一定是心灵的眼睛。也查了。说是梦中这蛇既而入门爬上了床,从做梦人身上爬行而过,预示这做梦人身染有病,并且这病,非同小可。梦中镜头最后有一个切换。便是那一条蛇在池塘现身,死了。肚子已然被剖开。网上查来,说是做梦人,会有不大不小的好事临近。
随之,一一应验。
确实查出了大病。无可治愈。并还有其他绝症的可能。先前是一种症状。一痛起来,彻夜无眠。然而这病没得这人重视。因为有另一个烦恼让她更为操心。原先就是顶着时隐时现的不舒服,一点一点地写作。然而用心血写就的书,找不到出版的路径。
无头苍蝇一般乱了一阵,异常焦急。因为这是此人视为最主要的人生事业:表达对世界对人生的认识。然而后来,真的终有惊喜。
出书后的平静,无以言说。平静到根本无视查出的大病。也无惧大病。却忽一晚,晚间读书忽然惊觉,大错铸成。那情形犹如自己手持一把大刀,砍死了先前虽有困境艰难,却由于自己的努力,让自己可以一直秉承一颗无愧的心去感受美好的那一段前面的人生。
——原先已经安静地含着微笑,目送那一段,逐渐远去的。
真的用的大刀。而不是什么利剑。因为杀死得相当的粗鲁。从没料到,从小就认定也尽力遵循的人生目标人生准则,会在生命的最后阶段甚至是最后时刻,遭到如此严重的颠覆。——已经知道有人在此时顷刻轻巧地就被时疫夺去性命。这一边厢却是自己,亲手毁掉了自己原先的平静。
别了。那池塘那草堆。
那平静的,时时牵动心灵的口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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