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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健忘
文/曹军发 编辑/磐石
母亲每次做成一双布鞋,仔细打量,如同鉴赏一件艺术品。喊我们试穿,大小合适,式样满意,便又整理好放在柜子里的架板上。逢年过节、喜庆事让我们再拿出来穿。总是禁不住诱惑,空闲时喜欢偷偷地取将出来试穿。
母亲喜欢将一些零钱、分币放置在鞋子里。母亲似乎很健忘,每次试穿禁不住偷偷地拿走几分硬币,母亲都不会发现。受着羞愧的煎熬,主动向母亲承认。母亲些许愤怒,询问零钱的去向。或买文具或买零食,母亲不再追究,责令下不为例!
母亲很少主动给我们买文具和零食,缘于生活的拮据。鞋子内的零币大多是母亲劳动间隙采集山货换来的,积攒得很慢,同时也受节气时令的限制。每次私拿又主动承认,母亲似乎都健忘了,反反复复,一直到了外出求学的岁月。
后来,我长大了,工作了,日子富裕了,我也有些许收入了,能给母亲些零花钱了。母亲依然喜欢将钱放在鞋内,搁置在柜架板上。
那次回家和母亲闲话,夜色渐深,母亲特意为我铺好了床铺,烧了洗脚水,让我洗脚后早点休息。看着我被皮鞋折磨得发白起皮的脚,母亲心疼得厉害。从柜子里取出一双布鞋,让我在家或不上班时穿,又急着让我试穿。好久没给我做布鞋了,大小尺寸是否合适,适不适脚。洗罢脚擦净也急急地穿上,母亲仔细地端祥,用手摸捏,大小合适。又自个儿唠叨,老了,眼睛看不见了,应多做几双让我换着穿。当夜,我坚持为母亲洗脚,母亲不让,说自己还未老到让人伺候的年龄。催促让我早睡,我说想睡在土炕上,睡在母亲的身边。母亲有些惊喜,怕我睡不惯热炕,埋怨自己今晚把炕烧得太热了。
和母亲说着话儿,母亲依然记得我小时调皮的样子。每天临睡前在炕上给几个姐姐和自己划地盘,总是把最大的区域划归自己,"人"字大开占据,等睡着了偷偷地抱着挪个地方。那一夜,我很快进入了梦乡!梦中我回到了童年,昔日里一块玩耍的伙伴还是当初的样子,我们一起说呀,笑呀,漫山遍野地疯跑。太热了!去河里洗个澡,哦!凉快…我睁开朦胧睡眼,母亲披衣拿着毛巾为我擦汗,见我醒来,有些愧意,抱怨自己坑烧得太热了,用灰土压压…
在家待不了两天又得匆匆地走,收拾行李,母亲又特意将布鞋用塑料袋子装了,让我带上下班时穿。我满口应允,放在行李箱的夹层里。
到单位后洗漱完,想起母亲的叮嘱。从行李箱里取出布鞋,布鞋里有伍拾,佰元,贰拾,拾元的钞票,我的泪落了下来…
母亲的健忘症又犯了…
20191130于庆阳某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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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曹军发,网名阿尔法,笔名千一,农民,70后,甘肃正宁人,爱好读书写作,文章散见企业内刊、各文学微信平台。作品浓厚的乡土气息,以小小说,诗歌,散文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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