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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李白的《春夜宴从弟桃李园序》,如饮美酒,如沐清风,如入百花园,让人迷醉,让人舒爽,让人流连忘返。
尤其是开头的一句:“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诗人身著白色长衣,傲然而立,俯视地域和历史、空间与时间,通透地观照人生。认为人生活的这个宇宙,就像一个永远屹立的旅店一样,人只不过是匆匆而宿、又匆匆而别的旅客一样。而万古绵亘的时间,又如大江大河永远流淌,人不过是河边江边偶尔一过的行者一般。而人与无穷无尽的时空比起来,恰如苏轼《前赤壁赋》中所言,“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这样的句子道尽人生真相,写得大气磅礴,气势恢弘,耐人寻味,令人读而神迷。但是仔细推敲,又觉得后半句话是有点小瑕疵的。
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
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
这上下两半句,形式上对偶句式,内容上一个写空间,一个写时间,也是对仗的。上半句说,天地是万物借宿的大旅馆,这个没问题。问题出现在下半句,说光阴是过客。大家想一想,李白的意思并不是说光阴是匆匆过客,过客应该是万物尤其是指人。所以这句话应该略微修改一下,更好。
怎么修改呢?我想有以下几种修改法。
第一种,改为百代者光阴之过客。我们中华民族虽然有五千年文明史,改朝换代无数,看起来非常漫长,但是放在时光长河里,真的是不值得一提。科学家研究得出,地球作为一个行星起源于46亿年前的原始太阳星云。人类几千年与46亿年相比,这是一滴水入大海,一颗沙入广漠。
但是这么改,也是有漏洞的。因为“百代”无法与上半句的“天地”相匹配,难以构成合理的对偶。
第二种,改为光阴者百代乃过客。意思是在光阴的隧道中,历朝历代都只是匆匆过客,没有长驻户。
但是这样改,一样有毛病。上半句用的句式是,甲,是乙的客房。改后的下半句,句式是,在甲中,乙是甲的过客。这上下两半句,也是非常不搭调的。
第三种,改为光阴者百代之长河。光阴是永远在那里奔流不息的,人只不过是偶尔的一人渡河者,或者长一点的,也不过是某一段河流上的一个漂流者。
以上三种,我个人觉得可能都不尽意,但因才疏学浅,只能姑且予以偿试,以待大家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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