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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燧，字洵美，汝州郏城人。与诸兄学，辍策叹曰："方天下有事（1），丈夫当以功济四海，渠（2）老一儒哉？"更学兵书战策，沈勇（3）多算。安禄山反，使贾循守范阳。燧说循曰："禄山首乱，今虽举洛阳，犹将诛覆。公盍斩向润客、牛廷玠，倾（4）其本根（5），使西不得入关，退亡所据，则坐受禽矣。此不世功（6）也。"循许之。不时（7），安禄山遣韩朝阳召循计事，因缢（8）杀之。泽潞节度使李抱玉表燧为赵城尉。时回纥还国，恃功恣睢（9），所过皆剽荡，州县供饩（10）不称，辄杀人。抱玉将馈劳（11），宾介（12）无敢往。燧自请典办具，乃先赂其酋，与约得其旗章（13）为信，犯令者得杀之。燧又取死囚给役左右，小违令辄戮死。虏大骇，至出境无敢暴者。抱玉才之。抱玉守凤翔，表燧陇州刺史。西山直吐蕃，其上有通道，虏常所出入者。燧聚石种木障（14）之，设二门为樵橹，八日而毕。虏不能暴（15）。后在河阳，秋大雨，河溢，军吏请具舟以避。燧曰："使城中尽鱼而独完其家，吾不忍。"既而（16）水不为害，迁河东节度使。太原承鲍防之败，兵力衰单。燧募厮役（17）得数千人，悉补骑士，教之战，数月成精卒。造铠必短长三制，称士所衣，以便进趋。为战车，冒以狻猊(suān ní)象，列戟于后，行以载兵，止则为阵，遇险则制冲冒(18)。器用完锐。居一年，瑊广场罗(19)兵三万以肆，威震北方。
初，田悦新有魏博，恐下未附，即输款(20)朝廷。燧建言悦必反。既而悦果围邢州，身攻临洺，筑重城(21)绝内外援。邢将李洪、临洺将张伾固守。诏燧以步骑二万与昭义李抱真、神策兵马使李晟合军(22)救之。燧出郭口，未过险，移书抵悦，示之好。悦以燧畏己，大喜。既次邯郸，悦使至，燧皆斩之，遣兵破其支军，射杀贼将成元之。悦闻，使大将杨朝光以兵万人据双冈，筑东西二栅以御燧。燧率军营二垒间。是夜，东垒遁，燧进营狗明山，取弃垒置辎重。悦计曰："朝光坚栅，且万人，虽燧能攻，未可以数日下，且杀伤必众，则吾已拔临洺，飨士以战，必胜术也。"即分恒州兵五千助朝光。燧令大将李自良等以骑兵守双冈，戒曰："令悦得过者斩！"燧乃推火车焚朝光栅，自晨讫晡，急击，大破之，斩朝光，禽其将卢子昌，获首五千，执八百人。居五日，进军临洺。悦悉军战，燧自以锐士当之，凡百馀返，士皆决死，悦大败，斩首万级，俘系千余，馆谷三十万斛，邢围亦解。
悦夜走魏州，其将拒不纳，比（23）明，追不至，悦乃得入。抱真、芃问曰："粮少而深入，何也？"燧曰粮少战利速兵善于致人（24）今悦与淄青恒三军为首尾欲不战以老我师若分击左右未可必破悦且来助是腹背受敌也法有攻其必救故取魏以破之皆曰："善。"
悦遣许士则、侯臧间行告穷于朱滔、王武俊。会二人者怨望（25），乃连和。悦恃（26）燕、赵方至，即出兵背城阵，燧复与诸军破之。进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北平郡王。滔、武俊联兵五万傅（27）魏。会帝遣李怀光以朔方军万五千助燧。怀光勇于斗，未休士，即与滔等战，不利。悦决水灌军，燧兵亦屈。会泾师乱，帝幸奉天，燧还军太原。
初，李抱真欲杀怀州刺史杨鉥，鉥奔燧，燧奏其非罪，乃免，抱真怒。及共解邢州围，获军粮，燧自有之，以馀给抱真军，抱真益怒。洹之捷，军进薄魏，悦以突骑犯燧营，李芃救之，抱真勒兵（28）不出。燧将攻魏，取攻具于抱真营，并请杂（29）两军平其功，抱真不听，请独当一面，繇（yóu30）是逗留（31）。帝数遣使讲解。武俊略赵地，抱真分麾下二千人戍邢，燧怒谓："抱真以兵还守其地，我能独战死邪？"将引还，李晟和之，乃复与抱真善。及田昂降，燧请以洺州隶抱真，而用昭义副使卢元卿为剌史，兼魏博招讨副使。李晟兵前独隶抱真，抱真亦请兼隶于燧，以示协一。然议者咎燧私忿（32）交恶，卒不成大功。李怀光反河中，诏燧与浑瑊、骆元光合兵讨之。时贼党要廷珍守晋，毛朝瑊守隰，郑康守慈，燧移檄（33）镌谕（34），皆以州降。燧乃率步骑三万次于绛，守将夜弃城去，降四千人。
遣李自良定六县，收卒五千。裨（pí35）将谷秀违令掠士女（36），斩以徇。时天下蝗，兵艰食（37），朝臣多请宥怀光者，帝未决。燧曰："河中近甸，舍之屈威灵（38），无以（39）示天下。"乃舍军入朝，为天子自言之："且得三十日粮，足平河中。"许之。乃与瑊、元光、韩游瑰之兵合。贼将徐廷光守长春宫城。燧度长春不下，则怀光固守，久攻所伤必众，乃挺身至城下见廷光。廷光惮燧威，拜城上。燧顾其心已屈，徐曰："我自朝廷来，可西向受命。"廷光再拜。燧曰："公等朔方士，自禄山以来，功高天下，奈何弃之为族灭计？若从吾言，非止免祸，富贵可遂也。"未对。燧曰："尔以吾为欺邪？今不远数步，可射我。"披（40）而示之心。廷光感泣，一军皆流涕，即率众降。燧以数骑入其城，众大呼曰："吾等更为主人矣。"浑瑊亦自以为不及也，叹曰："尝疑马公能窘田悦，今观其制敌，固有过人者，吾不逮远矣！"
进营焦篱堡，堡将降，余戍望风遁去。燧济（41）河，兵八万阵城下。是日，贼将牛名俊斩怀光降，河中平。
1、下列对文中黑体字部分的断句，正确的一项是（ ）
A、燧曰/粮少战利速兵/善于致人/今悦与淄青/恒三军为首尾/欲不战以老/我师若分击左右/未可必破/悦且来助/是腹背受敌也/法有攻其必救/故取魏以破之/
B、燧曰/粮少战利速兵/善于致人/今悦与淄青/恒三军为首/尾欲不战以老我师/若分击左右/未可必破/悦且来助/是腹背受敌也/法有攻其必救/故取魏以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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