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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市里呆久了,我早就想出去走走了。那是去年三月的一天,阳光明媚,春风和煦。走在乡间的田埂上,沐浴着春阳,鸣鸟啁啾,空气清新,我的心情无比畅快。迎着阳光,抬头远眺,在不远处的半山坡上散落着一户人家,粉墙瓦屋。我的眼睛为之一亮,我分明看清了,在那土屋前的园地里盛开着几树灿若云霞的桃花。
中国文人历来偏好梅竹兰菊,并且赋予了它们太多的灵性,说梅耐寒,说竹清高,说兰淡雅,说菊坚劲。而桃花在中国文人那里却历来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他们把桃花的美说成了妖艳,因而也就很少有人赞颂过它了。但在我这里却不同,美的东西就是美的,美的东西本身没有什么过错,美的东西容不得亵渎。
我,天生喜欢桃花。望见我心仪已久的桃花,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很快就走进了这片桃花。桃花真美呀!阳光下,她那粉红的花瓣,像多情的少女扬起她那明丽的脸庞;春风过处,花枝摇曳,像小小的跳动的处子的心。我醉心于这美丽的桃花了!我不由得想起了余光中先生曾写到自己钟爱的宫粉马蹄甲花,“每次都要看到绝望才肯离去”。时至今日,我才终于明白了先生笔下那饱经深情的“绝望”二字,该有多么深浓的情愫了。
我醉心于这美丽的桃花了,久久不肯离去。直到主人的小白狗汪汪地大叫,才把我从沉醉中惊醒。我吹响口哨召唤它,它马上停止了狂吠,摇着小尾巴,向我跑过来,还用它的小爪子抓我的裤腿,显得非常的友好。我也乐了,低下身去,拍它的小脑袋。
小狗转身跑进屋去,马上又跑了出来,汪汪地叫了两声。我眼前一亮,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姑娘,穿着桃红色的上衣,桃红色的脸庞,一根乌黑的辫子从左肩垂到丰腴的胸前,笑盈盈地而又略带羞涩地看着我。我向她讨水喝,她轻盈地走到屋外墙角的大石缸旁,用木瓢满满地盛了一大瓢清水递给我。我分明看清了她那白皙的小手和那明澈得像山泉一样的眸子。我接过木瓢来,将水一饮而尽,那水是那样的甘冽,那样的清凉,一直甜到了我的心里。我说:“我想给你拍张相片,好吗?”她乐了,站在桃花树下,用她的鼻子去嗅桃花的芬芳,那长长的睫毛,好像桃花的花蕊,美丽的桃花映着她明丽的脸庞,我敢说那是世间最美丽的图画,我快速地按下快门,咔嚓、咔嚓,一连拍了好几张。
转眼又是一春,又是春暖花开、桃花照眼的时节。为着那桃花,为着那美景,为着那幅早已定格于我心中的最美丽的图画,我迫不及待地走向半山坡的那间土屋。阳光下,桃花依旧,如梦如霞。可是门上却挂着一把大锁,没有了小白狗的狂吠,没有了桃花一样的姑娘。我向在地里耕作的田夫打听,田夫说,姑娘一家人今年开春就搬到南方的一个大都市里去了。
我默然了,怅恨久之。没想到,唐代诗人崔护那凄婉美丽的故事也发生在我的身上。望着土屋前那如霞如梦的桃花,眼前浮现出姑娘那桃花般的笑靥,我拾起墙角的木炭,在那落锁的木门上写下了这四句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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