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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缪迅 上海老底子
文化广场,有一座
救火英雄纪念雕塑
文/缪迅
饱经历史沧桑的文化广场于2011年秋季重开放,时光匆匆,至今又过去了9年。3月12日的《上海老年报》“往事”版上,刊载了《五十年前文化广场那场大火》一文, 作者当年曾参加了那场灭火战斗。文中提到,为纪念在那场大火中为抢救国家财产而牺牲的英雄,重新开放的文化广场上竖立起了一个由消防栓和书本构成的雕塑,以纪念为救火而英勇牺牲的14位烈士。由此,笔者情不自禁地写下自己的一些回忆与感想。
发生在1969年12月19日的文化广场那一场大火,如今因已过去了50年多的岁月,已淡出大多数上海人的记忆。大概只有如笔者这样的年过花甲者,走过路过文化广场时,会“激活”尘封已久的记忆,想起当年的那一场大火和救火英雄们。笔者记得,当年的那场大火过后不久,《解放日报》、《文汇报》(那时的上海也只有这两家报纸)曾经在头版头条的位置上,发表了篇幅颇大的救火报道。在报道里,将在救火中英勇牺牲的14位烈士的名字一一地写出。这在当时的“特殊年代”里,是颇为不易的。笔者所在上海外国语大学一位老师的弟弟,就是14位救火牺牲的烈士之一范晓阳,牺牲时年仅17岁,他的父亲是当时正遭受迫害的上海市委统战部副部长吴康。
文化广场前身逸园跑狗场全景
解放初期的人民文化广场正门
文化广场永嘉路一侧的主楼
1970年,火灾后的文化广场第二次建设,顶部钢架结构清晰可见
20世纪70年代,第二代文化广场举行演出的场景
1992年,文化广场室内的临时股票交易大厅
精文花卉交易市场内外景
笔者记得,1969年的上海,除文化广场发生的那场大火和解放军指战员、市民等奋不顾身救火的壮举外,还发生了两件如今的上海人也不应彻底淡忘的事:一件是那一年的7月5日,黄山茶林场的11位上海知青,为抢救国家财产和汹涌山洪搏击而不幸殉难;另一件是那一年的8月15日,在黑龙江逊克县逊河公社插队的上海知青金训华,也是为了抢救集体财产,被滚滚浪涛吞没了年仅19岁的青春年华。《解放日报》曾以《黄山青松映丹心》为题,在头版头条位置对黄山茶林场11位牺牲的上海知青作了报道。笔者那一年刚入中学的第一课,就是读这篇报道,学习黄山茶林场11位上海知青。至于当时对金训华的报道,那就更多了。当年的青年画家陈逸飞为金训华而创作的那幅“活着就要拼命干,一生献给毛主席”的油画,如今早已成了不可多得、价值昂贵的艺术珍品了。
众所周知,1969年,那是个什么样的年头。无论是对黄山茶林场11位上海知青事迹的报道和宣传,还是对金训华的报道和宣传,以及对文化广场救火的报道和宣传,都不可避免地打上了那个年代的“痕迹”,即思想境界的任意拔高、为突出“主题”而虚构与编造一些情节等等“高大全”的写法。不过,客观和公允地说,即使在那个年代,上海的记者怀着对牺牲英烈的由衷崇敬,还是尽力而为地恪守着记者的职责和使命,他们都到现场直接采访,写出的报道不仅让当年的上海人和全国人民感动,即使今日读来,拨去岁月的迷雾后,笔者也不觉得尽是“客里空”,还是比较接近真实尤其是当年那个特殊年代的“真实”的。
回顾这过去了的近51年,似乎不像“弹指一挥间”那般轻松和洒脱。有很多往事,所有活着的人们不该忘记,不该轻慢,不该简单的否定之,更不该随意的嘲笑之。对于活在当下的我们来说,既应该颇具前瞻意识地向前看,也不妨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看、回头想一想”的。比如发生在50年前的文化广场那场大火的救火英雄们,为抢救国家和集体财产而牺牲的黄山茶林场11位上海知青,还有金训华。这些逝去在那个“特殊”年代里的青年英烈,他们不应该被遗忘,更不应该遭到后人的轻慢和嘲笑。
虽然,在今日看来,在遇到诸如大火蔓延、山洪爆发等“突发事件”时,为抢救国家财产而作出的行为选择,也许不一定非要采取危及自身生命安全的选项不可,也可以先报警或提供力所能及的救助等;如是,那么,他们年轻的生命应该可以保全,他们的青春人生不至于戛然而止,可以继续书写精彩,甚至达到高峰。
但评价当年的英雄和他们的行为选择,是不能脱离当年那个时代的“特殊性”和当年那个“语境”的。如今的我们可以为他们的英年早逝而惋惜而痛心,但,对他们面对危险义无反顾的英雄主义精神,对他们一腔热血敢于担当的无畏勇气与铮铮铁骨,我们只有肃然起敬,我们应该永远铭记!
写到这里,不妨提一个例子,在上外附中的校园里,至今依然矗立着黄山茶林场11位英雄中的林晓薇、陶华、李笑牛的雕像,这三位上外附中1966届初中毕业生分别是学法语、英语和西班牙语的。本来,如果不是那场突如其来的“文革”,这三位优秀女生完全能学好外语专业,成为新中国外交战线上的青年精英。但众所周知的原因,她们和同学们一起,中断了学业。作为她们的母校,上外附中永远在怀念着她们,并以她们为自豪与骄傲。上外附中的一代代学子,也是永远以这三位杰出的校友为学习榜样与人生楷模的。
2011年9月23日,全新的文化广场建成投用
全新的文化广场保留了一小部分第二代文化广场的钢架结构以示纪念,
题字仍然沿用陈毅市长1952年的原样
无论是重新开放的文化广场为14位救火烈士竖立纪念雕塑,还是上外附中为纪念牺牲三位优秀校友而在校园永久矗立雕像,都是在深情和真挚地缅怀“渐行渐远”的英雄们,同时在向活在当下的我们每一个人召唤一种精神,弘扬一种正气,彰显一种义举,提倡一种担当!
英雄精神不死!记住当年牺牲的那些英雄,是为了让我们大家在重温那段历史的同时,向往高尚,回归纯真;也是为了召唤年轻的一代,当祖国和人民需要你们出来担当的时候,挺身而出,勇敢担当。
鸣谢:缪迅先生赐稿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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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上海老底子事
忆上海老底子人
诉上海老底子情
以史明志,以启未来
原标题:《文化广场,有一座救火英雄纪念雕塑(作者:缪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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