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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为做好疫情防控期间清明祭祀工作,政府提倡网上祭祀亲人。在这个特殊的季节里,我也来写一篇《忆母亲》的文章来祭祀一下逝去的亲人: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这首歌相信很多80年代,90年代的青少年小的时候都唱着这首歌。作为一个典型的80年后宝妈,小时候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只是觉得这是一首赞美妈妈的歌曲。
成年后,母亲重病过世,成了一个没妈的孩子,才明白这首歌的含义。
那年我刚满20岁,正读大学二年级,那个秋天的下午,天阴沉沉的,灰蒙蒙的,似乎有点闷。有点烦。接到父亲的电话时,父亲没有说什么原因,只是让我第二天早上尽快赶回家,说母亲想见我。我不敢多问,只是心里咯噔了一下,有种无穷的恐惧袭上我的心头。我开始有点害怕,有点慌乱,母亲病重已久,父亲突然让我回家,也许是……那一晚,在学校的宿舍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迷迷糊糊中做了很多梦,不知道自己是否睡着过。早上,天刚刚亮,我急切地搭上最早的一趟汽车往家里赶。快到家门口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堂弟堂妹,叔叔婶婶都在家门口坐着,隔壁老奶奶在门口眺望着远方的马路。
在家门口下车的那一刻,隔壁奶奶温柔又带着些许安慰的口吻问了一句:“闺女回来了。”那时,我抬头看见了叔叔婶婶和堂弟堂妹眼边的泪痕,婶婶跑来扶着我,哽咽着说:“回来了就好,快来跟你妈妈说说话,见见她最后一面。”我的脑袋里一面发白,双腿感觉发软,我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很重,想一个箭步跑进房子里面,却怎么也走不快。叔叔婶婶扶着我走到了母亲的床边。才一个月时间,母亲红润的脸颊此刻乌黑发黄,四十岁的面庞上布满了像六十岁老太太的皱纹,双眼深深地凹陷下去,此刻正默默地闭着,母亲胸口微微起伏着,很虚弱。那一刻,我似乎没有哭,扑在母亲床前大声叫着;“妈妈,妈妈……”撕心裂肺的声音叫了很久,我的嗓子开始沙哑,也不见母亲醒来。那一刻,我突然感觉天崩地裂,感觉自己如此渺小,母亲的温度和气息在我面前渐渐褪去。我却终究没有唤醒母亲,没有跟母亲讲上半句话,也再也听不到母亲的唠叨。我似乎忘记了哭,没有了声音,没有了眼泪,就那样呆坐在地上,整个身子似乎被抽空了生机。
过了很久,婶婶把我连扶带拖地拉出母亲的房间,说母亲已经走了,让我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我躲在客厅的角落里,蜷缩着身子,把头埋在双膝间,却怎么也哭不出来。母亲这一生对我的照顾和呵护一幕幕在我的脑海中播放着……这一刻我才明白,从今以后再也没有像母亲一样把我当宝贝了,再也没有人像母亲一样呵护我,照顾着我了。
小时候,母亲就像一辆汽车一样,每天送我们上学。那个时候,母亲为了让我们得到更好的教育,把我们送到离家20公里元的县城里的小学读书。每天早上,天刚刚亮,母亲就早早地做好了早饭,催着我和妹妹赶快吃完后,就用单车送我们去上学。记忆中,那时的乡村之路还不是水泥路,还是铺着一层碎石的土路。母亲在前面蹬着车,我和妹妹坐在后面,常常能听到母亲大口大口喘气的身影,还能看到汗水浸湿了母亲的后背。不管风吹雨晒,母亲从来没有让我们迟到过,从来没有抱怨过。母亲的背影就像一幅画永远地印在了我的脑海中。
高中毕业时,我没有考上理想中的本科,只考上了大专院校。那时候,母亲已经重病,花费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家里已经负债累累。那时的父亲对生活已经是麻木的,茫然的,似乎早已经不关心我的学习。高考的失落似乎像一座的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变得茫沉默寡言,失魂落魄,似乎找不到生活的方向。这个时候,母亲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3000元现金交到我的手上,说:“这是早就准备好给你上学的钱,虽然不够学费,但是剩下的钱你可以自己去舅舅家里借,将来自己读书出来了再换。你虽然只是考上了大专,但将来总归是属于一个高学历的人,对你将来的人生是有好处的。”在那个迷茫的年纪,是母亲给我指明了方向,是母亲坚定了我的信念。事实证明,母亲的决定是对的。后来才明白,这是母亲最后一次用行动告诉了我,很多时候你以为自己已经处于绝境,但是只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可以改变的。在正规的大学里,学校有很多补助,有助学金,奖学金,周末和学习空闲时间还可以出去做兼职,既能赚钱也能积累社会经验。大学毕业后,走上社会也明白母亲当年让我自己去舅舅家借钱的真正意义:也许母亲明白那是她最后一次给我提供避风的港湾了,今后的路需要自己去走,需要自己去闯荡,需要自己去承担一定的责任和选择后果。
母亲这一生虽然短暂,但是却用毕生的心血让我明白了自己永远是她心中的宝贝。时隔母亲去世多年,每每心灰意冷,意志消沉时就会想起母亲的温暖和呵护,自己心里就会变得温暖且坚强。
在这个特殊的清明节,今日以此来纪念逝去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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