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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刘东华
腊八的习俗,重要的是熬一锅好粥,香甜细糯,预示生活的美好。
现在食材丰富,腊八之前只需到超市转上一圈,采购必要的五谷杂粮,大枣、莲子、桂圆,做一份好粥还是没问题的。
记得小时候,做粥的食材没现在丰富,为了这一碗粥,要很早做准备,秋天的时候收的大红枣,先挑选个头大、品相完美的收起来。熬粥的杂粮,多以大米、玉米、小米、麦仁为主,或有地瓜干,要把地瓜干捣成小块,放在粥中一起熬。
那时候虽然平时的早餐也都是以粥为主,但多是白粥,或者地瓜粥、南瓜粥,配料相对单一,不如腊八粥,多样食材,色彩斑斓,再加上几颗鲜艳的大红枣,这一碗粥基本上就可以称为色香味俱佳了。当然,最美的还是味道、口感,禁不住让人吃相凶狠。
而真正粥的甜美在于一个“熬”字。要耐着性子,用文火,把五谷的味道熬出来,再相互渗透、糅合。记得母亲在世时候,腊八的清晨,母亲依旧早起,起床时候是掌灯的。母亲把头天晚上就准备好的一大堆食材,依次放入那口大铁锅里。一大家子人呢,况且我们兄弟姐妹都正是吃饭长身体的年龄。
母亲对熬粥有严格的要求,首先是熬的过程中不能掀开了锅盖来看,这样粥才不会失去了元气。这感觉就像武侠小说里秘传的神功,得一气呵成,不然就成内伤了。其次是一锅粥熬好,不能迫不及待地去盛,要等沸腾着的粥安静下来,粥的香味才自然、柔和。同样像一场修炼,急于求成容易前功尽弃。
腊八的粥,仿佛是一场人生的仪式。
后来,我在一家工厂工作,新的工作领域不熟悉,做起事来总不得要领。同事间的关系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融洽,常受到排挤。那段时间我内心是郁闷的,甚至是焦虑的,感觉很是煎熬。母亲上了年龄,我不愿意把烦恼告诉她。但作为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生活状态应该是敏感的。虽然我不说什么,她似乎也已猜到几分。
那年腊八,我照例回家过节,陪着母亲在灶前聊天,母亲慢慢续火,粥在锅里,母亲与我聊家长里短,看似不着边际的话题,邻里之间、婆媳关系、世道变化,像那一锅粥里的多种食材,汇成了乡间生活里酸酸甜甜的味道。
母亲说,人到哪里都是一样,陌生的环境需要熟悉、融合,不可能由着一个人的性子处世,耐着自己的性子,相互包容,这个过程就是熬出来的。
这是生活里的学问。母亲没说,但我能明白,生活也就像这一锅粥,文火慢熬,不疾不徐,熬出来的才是人生的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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