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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群玉《金塘路中》诗词赏析：黄叶黄花古城路，秋风秋雨别家人
文：枯木
《金塘路中》
【唐】李群玉
山连楚越复吴秦，蓬梗何年是住身。
黄叶黄花古城路，秋风秋雨别家人。
冰霜想度商於冻，桂玉愁居帝里贫。
十口系心抛不得，每回回首即长颦。
李群玉（808-862），澧州人，晚唐重要诗人。少好吹笙，善书翰，屏迹林壑，苦心为诗。与杜牧、姚合、方干、李频、段成式等交往酬唱，极有诗才。《全唐诗·李群玉小传》载，早年杜牧游澧时，劝他参加科举考试，但他“一上而止”，宰相裴休视察湖南，郑重邀请李群玉再作诗词，他“徒步负琴，远至辇下”，进京向皇帝奉献自己的诗歌“三百篇”。唐宣宗“遍览”其诗，称赞“所进诗歌，异常高雅”，并赐以“锦彩器物”，“授弘文馆校书郎”。三年后辞官回归故里，死后追赐进士及第。
李群玉清才旷逸，不乐仕进，专以吟咏自适，诗词格调清越，对仗工巧，隶事精切，词采富艳，清新妍丽，其五言警拔，七言流丽，名句甚多，为后世所传诵。
这首《金塘路中》为李群玉离乡赴京之作，金塘指坚固的石塘，诗人家乡澧县，位于洞庭湖西岸，辞乡去京，走在湖边石塘路中所作。
“山连楚越复吴秦，蓬梗何年是住身。”，首联即景抒情。远处的高山横亘绵延，连续不断，既连着楚越，又连着吴秦，自己漂泊流离，犹如飞蓬断梗，飘荡无定，不知道何年才能安顿下来？
“黄叶黄花古城路，秋风秋雨别家人。”，颔联指明时间。古老的城镇官道边，树木枯黄，菊花绽放，已入深秋，秋风阵阵，秋雨连绵，本来是举家团聚的日子，没想到却要告别家人。
“冰霜想度商於冻，桂玉愁居帝里贫。”，颈联说明心态。“冰霜”本意指冰和霜，常指清洁操守，也指冷峻的心境，还可以指暮年。“商”一指素商，即秋天；另外“商”指乐曲七调之一商调，其音凄怆哀怨。“桂玉”即桂玉之地，指京师长安。“帝里”也指长安。此句比较难以理解。依笔者见解，应为：在这寒冷的暮秋天气赴京谋职，可是京师长安之地，不是那么好安置的，再加上自己清贫无居处，因而心情苦闷，悲怆凄凉之情涌上心头。
“十口系心抛不得，每回回首即长颦。”，尾联表明缘由。“十口系心”可作两解，一是家里人口颇多，不忍抛舍，一是“十口”和“心”即“思”字，以表达忧思之情。大意为：家里人口众多，抛舍不下，心中不安，因而走在路上，频频回首，每次回头都是蹙眉长叹，哀思之情可见一斑。
《金塘路中》是诗人李群玉的辞乡之作，诗人对前去长安的前途，感到迷茫无助，同时对远离故乡家人，感到恋恋不舍，不忍别离，可是为了人生能够不再漂泊，得以“住身”，因而不得已上京求职。这首诗把诗人迷茫困惑以及恋恋不舍的心理刻画得淋漓尽致，用黄叶黄花和秋风秋雨来衬托，更加显得让人惆怅满腹，令人读之不由得心中酸楚。
古往今来，不管是谁，不管凡夫圣贤，为了家庭和家人幸福生活，即便是付出再大的艰辛都不得不去努力奔波，这大概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吧。
这首诗，真情流露，感情真挚，尤其是“频频回首”倍加感人。另外其中的“黄叶黄花古城路，秋风秋雨别家人。”堪称佳句，值得品读。
2019/10/21榆木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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