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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水乡”到“水乡”,不过小百里,却是曲曲折折走了一个多小时。而当我们这些自诩为水乡的来客真的走进这里,眼前的景像可着实让人有些惊艳和迷离。如果说来之前或多或少还带有那么一点点的自视清高,那么到了这里,这些“仅有的小傲气”早已被冲刷得干净而彻底。
哗哗的水声牵回了心底的记忆,水流牵着脚步,沿着曲曲拐拐的巷子穿行。在不宽不窄而又整齐规整的水道疏导下,水流适时又不做作地在各家门前欢快地流淌着。清澈的质地,让人一眼就看穿了沉在水底的砂石。不用怀疑自己的眼神,轻轻地掬起一捧,一股清凉打湿了双颊,是不是觉得真实了些?偶有一两片菜叶堵在拐弯的小闸板上,反倒显得很是相宜。水道上架起了窄窄的石板,用来槌衣、洗菜,或刷洗杂物什么的,很是便宜。有做生意的或爱嘬两口儿的,在水中浸凉了一捆捆啤酒和汽水。看来这水道还是天然的大冰箱呢!
沿着水波,是一座座北方晋地风格的古民居。如今,她们多已被改造成了民俗院。在居住生活功能之外,被赋予了更多内涵,烙上了时代印迹,承担起或愿意或情非得已的使命。她们像久经风霜的老人,默默见证着历史的演绎。“水上人家”,人们聚水引流,斫木为轮,凿石为磨,建起了水碾和民居。水流穿堂入户,急切地从老葡萄树旁赶过,奔向那上了岁数的老石磨。那千年不变的吱呀声呀,是不是充满了穿越的代入感?闻一闻老磨磨出的米面,是不是比超市买来的更香醇?仰仗这自然之力,这老磨不知养活了多少人啊!如今,老磨仍在运行,石榴依然繁茂,只是当年的老主家早已羽化仙去。也许他没有想到,这曾经赖以为食的器物竟以这样的方式,为后辈们换了一种活法儿和生路。亦或许他早就有这样先见之明吧!人在水上住,水从屋下流。青藤绕架鸟语花香,水声潺潺老磨吱呀!在我看来,这本就是水乡该有的样子。而我,却有了夜宿一宿的冲动,远离喧嚣,枕一方山水,梦一座关城,细听泉流物语,不知是否还能听得到当年的战马嘶鸣?
转过几弯,水道忽然宽阔起来,水声也猛然增大了几倍。这就是“源泉”了。“咕咚咕咚”!围栏的大池中,三只大泉眼正汩汩地向外冒着水花,水花顶上泛着白色的泡泡,一翻顶着一翻,泼成了莲花模样儿。她们排列成三角状,互为犄角又互不相让,用自然之力冲撞挤压着对方,将池水推着撞向围栏,又反弹着掀起阵阵涌浪,随即簇拥吵闹着向下流去。“这源泉怎没有名呢”,心里正思忖着,“梅花池饭店”?咱北方人就是实在!“梅花池”,不是更好吗?顺流而下,一对情侣赤足相依,踩水嬉戏,女生偶而用脚轻撩水面,恰到好处地向男生溅起一片水帘。伴随着“咯喀”的笑声,似轻洒的细雨,整个场景顿时就充满了浓情蜜意。是啊!有了水的滋润,生活的一切就是这样美好甜蜜。正像我们走过的弯曲小巷,有水的伴引,才不会显得干巴、逼仄和无趣!
是水,赋予了这生活的灵气。是水,让这古老的民居彰显出勃勃生机。一路走来,干净整洁的环境,井然有致的生活,风景如画的田园,格调统一的乡居,构成了一幅美仑美奂的风景画。而水,就是这一切的“调和剂”!而这自然惬意的生活又怎能不使人流恋忘返,难以忘记?
感受这古朴宁静,体味这泉流神韵。我想,这儿才是真正的水乡“活化石”!而我的“梦里水乡”在哪里?难不成像今天所走过的路,再一次弯弯曲曲?
作 者:尹国平
编 辑:刘晓彦
井陉县融媒体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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