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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314年,因燕王让位于燕国相国,导致燕国大乱。之前,齐国曾秘密支持燕太子姬平反叛燕相国子之。
此时,正是齐国进攻燕国的最好时机。
战国时期的著名哲学家孟子当时正好在齐国,所以齐宣王就向孟子请教:
有人劝我夺取燕国,有人劝我不要派兵到燕国去。齐国现在以万车的战斗力去攻万车的燕国,五十天就可以。现在这么大的机会摆在面前,我觉得是上天有意赐予我的。我去夺燕,你局的如何?
孟子回答:如果夺燕可以让燕国百姓高兴,那应该去夺。如果夺燕后,燕国百姓不高兴,那最好不要夺取。如果齐国攻入燕国,燕国的百姓都夹道欢迎,拿着米饭、酒水来欢迎齐国的军队,这是什么原因?是因为齐国可以救燕国百姓于水火之中。如果齐军去了燕国,百姓更加疾苦,燕国更加混乱,他们可能又会希望其他诸侯国来救他们了。
齐王认定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他命令章子带五都之兵北上,占领了燕国,平息了燕国内乱。但是,齐王觊觎燕国财富和土地,并没有在平乱后让齐军返回,而是顺势想要吞并燕国。这样的举动让其他诸侯看不下去,他们联合起来准备讨伐齐国。
齐王又向孟子讨教:现在怎么办?
孟子说:之前的燕国混乱不堪,燕王昏庸而国内大乱。齐国发兵平叛,解民众于疾苦之中,这是好事,所以百姓都欢迎齐军。可是齐军平叛后,在燕国大肆掳掠,欺压百姓,夺取钱财,破坏燕国祖庙,这就不对了。各诸侯国都在相互担心,相互制衡,现在齐国竟然侵占燕国又不对百姓施恩,注定要被各国讨伐。齐国应该尽快释放抓捕的燕民,帮助恢复百姓生活,退回财物,协助燕国立新君,再退兵回齐,这样也许可以熄灭各诸侯国的怒火。
可是齐王没有听孟子的建议,继续让齐军在燕国为所欲为。
不久后,燕国百姓开始造反,齐国不得已退兵。齐王愧对孟子,派大臣陈贾去见孟子。
孟子说:古代的君王之所以贤明,是因为有错就改。而现在的君王,有错也继续犯下去。古代君王的错误就像日食,天下人都可以看得见,一但改正,百姓会非常爱戴他们。可是现在的君王,不断地为过错找借口,这样会失去民心。
今之君子,过则顺之。古之君子,其过也,如日月之食,民皆见之,及其更也,民皆仰之。今之君子,岂徒顺之,又从为之辞。
齐王向孟子请教,孟子给出的答案是可以攻燕。可是,孟子还说,攻燕是为了救百姓于水火,如果齐国攻燕后,百姓还在水火之中,那么燕国百姓就会心生异心。
这就是一个“度”的问题。
齐王很好了执行了攻燕的建议,但是他没有执行这条建议的后半段。确切的说他急功近利的想法,让他自然而然地忽略了后续的计划。
帮助燕国平叛本就是一个“替天行道”的好事,孟子鼓励齐王去,因为可以救燕国百姓。
齐国虽然平叛,但没有掌握好“适可而止”,“适度而为”,这把好事变成了坏事,引起各国的不满和声讨。
后来,燕国新君派名将乐毅带五国军队共同讨伐齐国,这导致齐国险些灭国。
知衡说
孟子是儒家的代表人物,而儒家推崇的就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在这里的“道”就是百姓和诸侯。为了百姓,结束百姓的水深火热,这就是得到了“道”的支持,受到百姓的爱戴,是正确的选择。齐王本就非常想乘燕国内乱来获取利益,这时的孟子建议让他有了非常大的底气。但是,齐王一味地追求利益最大化,这导致了最终的危机。
齐王攻燕就好比如今职场中的一次项目执行,虽然有利可图味但是他贪婪的追求了所有利益,这伤害基础关系和各个相关方的感受。这样的做法只可能第一次成功,之后再实行时,没有人会愿意跟这样的人合作,也没有员工愿意在这样的经理手下干活。
雍季曾今对晋文公说
竭泽而渔,岂不获得?而来年无鱼
如果利用蒙骗的方式把池子里的鱼一次拿光,将来就再也不会有鱼了。这就是做事要讲究“度”和“量”,不要把池塘里的鱼拿光,将来才会不断的有鱼可以吃。
就像唐朝名臣魏征的老师所说:
利无尽处,命有尽时,不怠可焉
利益是无穷无尽的,但是生命却有尽头,只要不懈怠就可以了。在有限的生命中,心中有尺有度,有错就改,才能获得持续不断的利益。铤而走险、贪婪无尽的人就是在把自己推向危险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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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史记》、《资治通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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