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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乡村》杂志2021征文启事
四季度征稿时间:2021年10月1日至12月31日
四季度季赛评选初选时间:2022年1月9日
一场特别方式的斗殴(散文)
文/李影塘
“人善被欺,马善被骑”,莫非这“道理”真有道理?
话说1978年,在本村上完小学到安上集高岗大庙(此庙坐落于安上集村东南角一处大土岗顶部)里上初中,当时这座庞大的天爷庙改做了学校。此庙宇可容纳小学初中多个班级,中大殿、后大殿及左右厢房尚还空着。下课铃响了,男生们争先恐后跑出教室。这时,我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下子身体前倾与地面小于45度,头颈向前伸得老长,惯性地前奔数步后还是爬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啃泥”。待扭过头来向后看时,那个“大个儿”正看着我“嘿嘿一一哈哈一一”憨笑呢!是他伸腿绊了我一脚。顿使我恼羞成怒!
怎么办?到安上集大庙里来上学才不足两个月,就被这“大个儿”欺负两次了,这是第三次啊!就因为他是安上集本村人,也算是“地头蛇”吧,又是个留级多年的“种生”,年岁大约长我四五岁,人高马大,就是不贪读书,纯粹一个“黑孬呆霸”。这厮欺负过别人后会自乐得“嘿嘿"直笑,一一极其的得意忘形!获悉他弟兄三人数他大,却数他呆,只仗着“人高马大”的优势,“光黑孬”!这会儿,他看着我正得意地在仰脸嘿嘿哈哈大笑呢!心想完了,如此下去以后没我的好日子过了。心下便是越发的怒火中烧!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上前动手又打不过他;哭脸、告状、喊屈冤,天生没有生成那“脓包求人孬种”样儿。
这厮欺人太甚!忍你一二,怎可忍你再三再四 !像这样一个无赖混混,恣意欺压良善,如吃柿子一般“尽捡软的捏”。我虽体弱,亦正值血气方刚,难容你这样任意胡为!
如此这般想着,便横下心来决定“拼了他”!俗话说: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一怒冲冠,抄家伙动武吧!爬起来四处找寻,哪怕有一块砖头,我也要豁出去向这厮致命狠砸!一命抵一命我就算赚啦!以解除我三次憋气的心头之恨!也免得今后这厮再度祸害别人。可是,大庙校园内的地面上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天哪!哪里找武器去?!“交手战”肯定不行,就凭我这点儿体力注定是要大败的。
天无绝人之路,这时,一头肥大的老母猪从厨后墙隅处哼哼着缓缓走来。但见它停下脚步,岔开后腿即刻卸下一大堆旋塔状的新鲜猪屎来。这堆尚带着老母猪体温的新屎,在冬日的阳光下升腾着缕缕白烟。“呀、呀,呔一一 !”,真是天助我也!情急之下,不择手段,我就顾不得许多啦!伸开双手迅即挖来两把母猪屎,好家伙,热乎乎的还暖手呢!便急转身猛不防向“大个儿”脸部、脖颈、前胸猛投过去,接着在他身上狂抓一通。这厮本呆痴,哪里招驾得了我连珠炮似的攻击!一时间,只听鬼哭狼嚎般的惨叫!母猪屎糊遍他全脸: 盖住了双眼、鼻孔和嘴巴。利用我身轻如燕的优势,飞跳起来又在他脸上糊抹了几把。这厮叫嚷着,双手只顾护住面门,一筹莫展。在我不依不饶的攻击中,他索性抱紧一棵大树背朝我以躲开被正面打击。愤怒的我,岂肯善罢干休,轻易放过他?便将两掌之中十指之上残余猪屎尽抓抹在他的后脑勺和祆领袄背上。这件蓝色洋布棉祆是他入冬时穿上的新衣(大概是他娘亲给他新做的),这便更加解了我心头之气。
正是课间休息时间,看“戏”、看“热闹”的人自是很多,围了几层。真胜过村上“玩八戏”、“耍猴子”的场景热闹了,一下子轰动了整个大庙校园,以致严重影响了下一节上课时间,惊动了老师们和校长。最终我俩被先后“押解”到前大殿教师集体办公室内。我首先主动坦白交代了此次斗殴事件的前前后后。
不妨把它称为“热猪屎事件”。在事件处理中,学校和双方家长颇是费了一番神思,此“热猪屎事件”发生后,善后尾节暂且搁下不表……
单说这起“事件”的影响,使我声名大噪,成了大庙校园里议论一时的焦点人物。连三年级小学生见了我也投来异样的目光,随之是窃窃私语。“大个儿”这厮更是见了我必保持一定距离,能远点决不靠近,自此视我为恶煞凶神一般。有时目光相撞,我投之于怒目,他便即刻垂下眼皮同时低下头去,全没了以往的威风,真是“斗败的鹌鹑打败的鸡”啊。
“热猪屎事件”已过去四十年了,今天回忆起来仍觉得好笑。至于“人善被欺,马善被骑” 这一说法,我认为只是社会生活常态下的一个面上现象,并不是哲理逻辑上的绝对定律。因为: 狗急,也会跳墙;兔急,也会咬人;恶人,有时也会死在“冤大头”手里。
审阅:廖林
简评:描写生动,情节有趣。事中蕴理,读之受用。
终审:严景新
作者简介:李影塘,河南省新乡市封丘县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市作家协会会员,县作家协会副秘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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