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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羨之字宗文,东海郯[tán]人也。祖宁,尚书吏部郎,江州刺史,未拜卒。父祚[1。]之,上虞令。
羨之少為王雅太子少傅主簿,刘牢之鎮北功曹,尚书祠部郎,不拜,桓脩[xiū2]抚军中兵曹參军。与高祖同府,深相亲結。义旗建,高祖版(皇帝册封委任下属官员)為鎮军參军,尚书庫部郎,領军司馬。与謝混共事,混甚知之。補琅邪王大司馬參军,司徒左西屬,徐州別駕从事史,太尉諮议參军。义熙十一年,除鷹揚將军、琅邪內史,仍為大司馬从事中郎,將军如故。〔一〕高祖北伐,轉太尉左司馬,掌留任,以副貳刘穆之。
初,高祖议欲北伐,朝士多諫,唯羨之默然。或問何獨不言,羨之曰:「吾位至二品,〔二〕官為二千石,志願久充。今二方已平,拓地万里,唯有小〈羌〉未定,而公寢食不忘。意量乖殊(3),何可輕豫。」刘穆之卒,高祖命以羨之為吏部尚书、建威將军、丹陽尹,總知留任,甲仗二十人出入。轉尚书僕射,將军、尹如故。
十四年,大司馬府军人朱兴妻周坐息男(4)道扶年三歲,先得痫病,周因其病發,掘地生埋之,為道扶姑女所告,正周弃市(5)刑。羨之议曰:「自然之愛,虎狼犹仁。周之凶忍,宜加显戮(6)。臣以為法律之外,故尚弘(7)物之理。母之即刑,由子明法,為子之道,焉有自容之地。虽伏法者当罪,而在宥者靡(8)容。愚謂可特申(9)之遐裔([xiá yì]10)。」从之。
高祖踐阼,进號鎮军將军,加散骑常侍。
羨之迁尚书令、揚州刺史,加散骑常侍。进位司空、录(11)尚书事,常侍、刺史如故。羨之起自布衣,又无術學(12),直以志力局度,一旦居廊廟,朝野推服,咸謂有宰臣(13)之望。沈密寡言,不以忧喜見色。頗工弈棋,观戏(14)常若未解,当世倍以此推之。傅亮、蔡廓常言:「徐公晓万事,安(15)异同(16)。」
高祖不豫,加班劍(17)三十人。宮車晏駕(18),与中书令傅亮、領军將军謝晦、鎮北將军檀道濟同被顾命(19)。少帝詔曰:「平理獄訟,政道所先。朕哀荒在疚(20),未堪亲览。司空、尚书令可率眾官月一決獄。」
帝後失德,羨之等將谋废立,而庐陵王义真輕動多過,不任四海,乃先废义真,然後废帝。時謝晦為領军,以府舍內屋敗應治,悉移家人出宅,聚將士於府內。鎮北將军、南兗州刺史檀道濟先朝舊將,威服(21)殿省(宫廷与台省),且有兵眾,召使入朝,告之以谋。事將發(22),道濟入宿領军府。中书舍人邢安泰、潘盛為內應,其日守關。道濟領兵居前,羨之等繼其後,由东掖門雲龍門入,宿衛先受處分,莫有動者。先是帝於華林園為列肆(23),亲自酤([gū]24)卖,又開瀆(kāi dú25)聚土,以像破崗(26),率左右唱呼引船為樂。是夕,寢於龍舟,在天淵池(27)。兵士进殺二人,又傷帝指。扶帝出东閤([hé]28),收玺綬。群臣拜辭,衛送故太子宮,迁於吳郡。侍中程道惠劝立第五皇弟义恭,羨之不許。遣使殺义真於新安,殺帝於吳縣。時為帝筑宮未成,權居金昌亭,帝突走出昌門,追者以門關(29)擊之倒地,然後加害。
太祖即阼,进羨之司徒,餘如故,改封南平郡公,食邑四千戶,固讓加封。有司(30)奏車駕(31)依舊臨華林園聽訟(32),詔曰:「政刑多所未悉,可如先二公推訊。」
元嘉二年,羨之与左光祿大夫傅亮上表歸政,曰:「伏願以宗廟為重,百姓為心,弘大業以嗣(33)先軌(34),隆聖道以增前烈(35)。愚瞽所獻,情盡於此。」上乃許之。羨之仍遜位退還私第,兄子佩之及侍中程道惠、吳兴太守王韶之等並謂非宜,敦劝甚苦,復奉詔攝任。
三年正月,詔曰:「今逆臣之衅(36),彰暴遐邇,君子悲情,义徒思奋,家仇国恥,可得而雪(洗掉),便命司寇,肅明典刑。晦據有上流,或不即罪,朕当亲率六師,為其遏防。可遣中領军到彥之即日電發,征北將军檀道濟絡驛(37)繼路,符衛军府州以時收翦。已命征虜將军刘粹斷其走伏。罪止元凶,餘无所問。感惟永往,心情崩絕。氛霧(38)既袪,庶幾治道(39)。」
爾日(40)詔召羨之。行至西明門外,時謝晦弟〈日爵〉子肖反為黃門郎,正直,報亮云:「殿內有异處分。」亮馳報羨之。羨之回還西州,乘內人(41)問訊車出郭,步走至新林,入陶灶中自剄死,時年六十三。羨之初不應召,上遣中領军到彥之、右衛將军王華追討。羨之死,野人(42)以告,載尸付廷尉。子喬之,尚高祖第六女富陽公主,官至竟陵王文學。喬之及弟乞奴从誅。
课后练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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