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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少数地方有“喝白嘴”的习俗，多数人喝酒都是有下酒菜的。肉类，无论是牛羊肉，还是烧鸡、鸭爪，都是受欢迎的下酒菜。而如果喝得不那么正式，花生米、豆腐干、拍黄瓜之类，也都可以用来作为酒的伴侣。
其实，下酒菜不必限于肉类和小凉菜，用时鲜蔬菜来当下酒菜，也是不错的选择。
可能在很多人印象中，古诗文里都是喝酒吃肉的场面，影视剧里也常常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但实际上，也有一些古诗词写用蔬菜下酒的。比如我的扬州老乡，五代宋初的徐铉就有这样的诗句：惟有杯盘思上国，酒醪甜淡菜蔬甘。酒水甜淡，蔬菜味美，想想就让人心动。看来一千年前，家乡人就吃跟今天淮扬菜相似的清淡菜肴了。
还有一个成语，叫“村酒野蔬”。《说唐》第三回中写道：“守几亩田园，供养老母，村酒野蔬，亦可与知己谈心。”过去在乡下，大多数时候是吃素菜的，只有逢年过节或者有客来时，才会买肉或者杀鸡，所谓“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陆游甚至写过一首题为《村居酒熟偶无肉食煮菜羹饮酒》的诗，里面这样写道，“三亩青蔬了盘箸，一缸浊酒具杯觞。丈夫穷达皆常事，富贵何妨食万羊”。有肉就喝酒吃肉，没肉就煮菜羹喝酒，真是心胸豁达，哈哈。
我在乡镇生活的父亲，几乎每天都要喝酒，大部分时候他也是用蔬菜当下酒菜，而且是亲手种植的蔬菜。我喜欢他这样，多吃蔬菜少吃肉，也是健康的生活方式。新疆作家刘亮程说，在有些乡村，我们还能看到这样的院子，院子里的人家，三世或者四世同堂，院子里有鸡鸣狗吠，菜园里每年长出新鲜的蔬菜，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家啊。我想，在这样的乡村，吃着最新鲜的蔬菜喝着酒，该是最美好的场景之一吧？
爱喝酒的人，也应该多吃蔬菜。俗话说，“酒是粮食精”，也有水果做的酒，而无论是粮食还是水果，难道蔬菜不是它们最好的邻居吗？蔬菜自上古时代便已成为人类的食物，比人类喝酒的历史要长得多，怎能只知道喝酒而忘了蔬菜？
诗人海子很喜欢喝酒，我曾经写过关于他喝酒的轶事。不过他有句名言：“不要误以为荒诞的生活才是生活，粮食和蔬菜，那才是生活。”在他的名作《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中，“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可以说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句子。我相信，他一定喜欢用蔬菜下酒。喝酒的人，应该多关心粮食和蔬菜。
关于蔬菜，还有一句俗语，“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意思是每个人都可以有不同的爱好或选择。其实喝酒也是一样。比如有人喜欢喝白酒，有人喜欢喝红酒，有人喜欢喝高度酒，有人喜欢喝低度酒，有人喜欢与朋友一起畅饮，有人喜欢自己一个人独酌……在我看来，无论怎样，只要喜欢喝酒，愿意喝酒就好。看来，蔬菜中很有哲理呀。来，向蔬菜致个敬，干一杯！
（“清哥说酒”第253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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