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本文共有 3503 个字，阅读大概需要 8 分钟。
七月七日晚，在卢沟桥中日两方战斗已经打响，这么大的消息，你们怎么可能瞒得住。若不能及时得到相应情报，反而会使我变得更加被动。
我剜了四名将军，杀了高低级官员十几人，流放了一个联队五分之一的军官，也不过阻了他们一周时间。可见这次战争被国内的多少人看好。
这根本就是一场无人能阻止的战争。你们想啊，一群嗷嗷叫着的狼，看着眼前的这块肥肉流了多久的口水，他们怎么可能会放弃。你们别蒙上我的眼睛，那会让我死得更快。
——叶冲《别蒙住我的眼睛》1937年7月8日
上海豫园叶冲府邸
渝舟回首望着书房内的叶冲和苏小胖子两兄弟，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千算万算，都算不到小冲突然想请客，而且还自己付出了行动。
从七月一日，叶冲和自己一行人被铃木彻三郎好说歹说，劝回上海后。小冲这段时间昏睡的时长远远大于清醒。
华夫子将他的病情稍微稳住，昨天就不得不前往湖北神农架寻找几味珍稀药材，准备替他炼制拾遗丹和润心丸，全面医治并调整他两次亏损的身体。
夫子走之前，曾经严命他不得离开叶冲身边，以防病情反复、再度加重。同时严厉警告自己与空山等人，不得再用琐事干扰叶冲静养的心神。并且禁止了铃木彻三郎、西皮大少及日本军方等人最近一段时间拜访豫园。
原本自己等人也是瞒着的，可架不住今天小冲让苏小胖子和他哥哥来见他，说要兑现端午节，他请他们两兄弟到家里来玩的承诺。
这件事情，他们几人事前谁都不知道，是小冲自己打电话让人过来，说替他解闷。人到门口时，他们才得到通知陪他一起去接人，根本无法提前布置和交代。
所以，当苏家小胖子气愤地告诉叶冲，就在昨天晚上11点钟，天津驻丰台日军诡称有一名士兵失踪，要求进入宛平城搜查，被中国军队拒绝一事时，小冲还兴致颇高的替对方剥了一根香蕉，鼓励其继续说下去。
然后就见小胖子，声音高昂，语气激动地在书房里手舞足蹈，左右来回地走着，描述他们知道的各种事情。
小胖子告诉小冲。事情被拒绝后，日军又要求中国方面派人员一起调查士兵失踪原因的时候，日军援军到达丰台。他们又变了卦，提出了更加无理的要求：要求中国军队撤出宛平城西门外，让其进入东门。这个要求，再次被守城的29军吉星文团长严词拒绝。
当小冲跟着问起小胖子事情的后续发展时，小胖子告诉小冲，日军在被中国方面再次拒绝之后，就向宛平城开枪开炮。由于日军发难，驻守当地的国军守军忍无可忍，奋起迎战。就这样，中日在平津地区的战争已经点燃。
小胖子的大哥告诉小冲，他们出门到府里来的时候，刚好得到前面传来的消息，战斗从昨天晚上开始到今天清晨后，中日已经开始谈判，双方暂时停火。
苏家小胖子的大哥还说，就在今天，政府外交部就日军在卢沟桥挑起的侵略事件，听说会向日本使馆提出口头抗议。在口头抗议的同时起草正式抗议文书，打算在明日再向日本使馆提交正式的书面抗议。……
他和空山记得非常清楚，当时小冲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们几人一眼，并没有说什么，打发了他们出来安排午餐。他自己则是亲自陪着那两兄弟，很认真地倾听苏小胖子和他家哥哥说起最近的各种时事情况和街头巷语。
他敢打赌，小冲一定会不动声色的引诱那两小子，把他想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他们这几天的防范，只怕都是白做了。
空山、石上等人已经下去开始整理资料，准备着小冲接下来的后续问话。渝舟抬头望了望天，也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来一位救命之人。
“进来吧。”叶冲坐在落地窗前，没有回头，轻轻地说了一声。家里十分安静，一点外部的喧闹声都没有，像极了一方独立于此的世界。而赵小胖子及他哥哥口中的那方人间，仿佛在很远的天边，与自己毫无瓜葛。
“不用紧张，坐。”
“让人上些花生、瓜子、水果之类的，权当你们陪我吃下午茶。”他指了指周围的沙发，招呼渝舟等人坐下。他不怪他们瞒着，自己此时的身体状况，自己心知。
而且所有人都清楚，昨天宛平城发生的事情，很难让自己不想起——上月底刚刚发生的，自己被军方之人特意针对设计之事。
大家都知道自己的怒火并没有完全消退，他们除了担心自己的身体外，亦怕自己冲动，着了别人的道，再次掀起滔天巨浪。
“说吧。昨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最近精神不济，不想去猜测士兵失踪是借口或是事实。这种事情，你们瞒不了多久的。夫子那里，你们也无须担心，我自会与他细说。”叶冲往圈椅里缩了缩，把自己缩成一团，也不看他们，只是淡淡地吩咐。平津中日交战的事情才刚刚开始，现在的卷宗太过粗糙，几乎没有多少看的价值。
“主子，昨天驻丰台一木清直少佐手下的第8中队100多人，荷枪实弹、全副武装进行夜间军事演习。演习内容为‘从回龙庙附近到东面的大瓦窑，向敌人主要阵地前进，利用夜幕接近敌人，然后黎明时进行突击。’”
渝舟、空山语与石上流几人听了叶冲的话，沉默了良久，终是由负责华北驻屯军事务的空山语开口，道出昨天发生在平津宛平地区事情的来龙去脉。
“其中队长清水节郎大尉为了演习的逼真，不仅派出了假想敌，并为其配备了轻机枪。晚上十点三十分左右，演习接近完毕时，发生了意外。”
“在靠近他们右后方铁路桥的河堤方向，射来了十几发步枪子弹。现在丰台驻军方面已经确定全是实弹。”
“据当时清水节郎大尉上报，他看到卢沟桥的城墙上和河堤上均有手电似的东西一明一灭（似乎是什么信号）。他在忙着集结部队做好应战准备的时候，听到1名士兵行踪不明的报告。”
“清水节郎大尉他不敢迟疑，一边组织人手搜索，一边向丰台的大队长一木清直少佐进行了汇报。”
说到此处，空山语停了下来，今天上午他们几人收到报告时，也是吃了一惊。事情发生的直接诱因，竟然是一名士兵的行踪不明。最关键的是一木清直少佐对此事的处理，让他们不得不怀疑，一周前针对主子的事情，对方是参与在其中的。
“士兵叫什么？是真的行踪不明吗？”
“一木是怎么处理的？”叶冲轻咳了两声，情绪没有任何波动地问道。
“士兵叫志村菊次郎。当时他因为肚子不舒服，跑到野地里方便去了。其在清水节郎大尉集合部队20分钟后就归了队。”空山向后翻了几页，先是回答了士兵情况。然后揉了揉自己额头，把一木清直少佐的处理情况说了出来。
“一木清直少佐得到报告没过多久，就给北平城的牟田口联队长挂去电话，向其请求，他立刻带着部队向卢沟桥增援。”
“继续。”叶冲在圈椅上拍了两下，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对空山语的迟疑表示不满。
“牟田口联队长批准了他的请求。”空山将下面的一份电报抽出来，放在叶冲面前茶几上。
“士兵既然不是行踪不明，下面的人查明情况，没有上报？”叶冲没有看那份电报，眉头微皱，反而是问起另外一个问题。
“上报了。只是不知道一木清直少佐怎么想的。他得知真相后，并没有再向上汇报。而是于深夜零时二十分，下达了作战命令。”这次不是空山语在回答，而是坐在他旁边的石上流开的口。
叶冲听完此话，连着咳了几声，不仅咳，还在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急得渝舟急忙上前，帮他拍着后背，一边拍一边抱怨：“别笑了，难看得很。再这样下去，可没有人敢再与你说什么。”
“一些不相干的人，早些剔除了也好。我们还不够你想，为这些莫名其妙地人折腾自己，可不就是让我们几人受罚才肯罢休。”
“好，我不笑。我这一双眼睛啊，还真该用东西好好地清一清、洗一洗。”
“舟哥，阿焕走到哪里了，可有消息传来？”叶冲一边喘息，一边稳定自己情绪。他感叹了一句自己的眼睛该洗了，就没有再纠结，而是问起吕焕的行程。
他记得自己回到上海的第二天，就将其打发出去办理重走红军长征路之事。算一算时间，差不多一周了，也不知道现在进度怎么样。
“放心吧。人员已经全部集结到位，现在他们正往红军长征的起点江西瑞金而去。”渝舟也不接他的自嘲，把吕焕的最新行踪讲与他听。
“一木下的作战命令是什么？”就在众人心情稍微放松之时，叶冲突然话头一转，问起一木清直凌晨下的作战命令。
“他下的第一条是：‘卢沟桥中国军队向该地附近进行夜间演习中的第8中队开枪，第8中队停止演习，处于应战状态；1名士兵行踪不明，目前正在搜索中。令其部于凌晨1时到达丰台与宛平之间的四五里店待机’”
“第二条是‘大队只留警备部队1个小队，以主力向卢沟桥前进。’”空山按照电报上的内容先念了一遍，然后将电文放在了叶冲面前。
“后来呢？”叶冲伸出右手捂住自己嘴，又是几声轻咳出口，边咳边问后续情况。
不是他要胡思乱想，而是所有线索都齐齐指向同一个地方，信任的坍塌，让他有点窒息。难道真的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乱世就真的是群魔狂欢节不成，魑魅魍魉横行、山枭鬼物乱心。
#任嘉伦秋蝉叶冲#
【友情提醒：此乃故事情节，勿与历史挂钩】
承接：《秋蝉》同人文177：西皮宏对其他人说叶冲是个专坑自己人的大坑
下接：《秋蝉》同人文179：吴老爷子电话告诉叶冲华北地区要乱，少走动
参考书目：《国民党正规军抗战纪实全景》中国档案出版社
本文如果对你有帮助，请点赞收藏《《秋蝉》同人文178：叶冲说我这双眼睛 还真该用东西好好地清清》，同时在此感谢原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