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这样一个认知,喜欢听好听的话,哪怕是假话。可是,自古以来,对于那些善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很多人都嗤之以鼻,把这类人归于没本事,就知道阿谀奉承的小人之列。即使这样,在我们身边的生活中,这类人依然存在,他们活得照样滋润,毫无收敛之意。并且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比那些沉默寡言的实干家得到更多的青睐。说到这个话题,自然会想到《论语》中的一句话: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论语》学而篇和阳货篇中均有这样的记载:“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对这句话的解读,目前有两种主流倾向:一是:“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二是:“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两种断句都有一定的道理,第一种断句解读的大意是:孔子说:“喜欢花言巧语,善于伪装的人,很少有‘仁’的品德。”;
第二种断句解读的大意是:孔子说:一个人,说话讲究方式,能让别人高兴,这就是仁。这个断句还有一个更新奇的解读:孔子对学生平常上课的要求:我讲课时你们要注意听讲,不叽叽喳喳多嘴【巧言】、不争辩发问顶撞为难老师【令色】,做到了【鲜矣】,你们就是我孔家儒校的优秀学员【仁】,令人捧腹。
你看,断句不同,解读就完全不同,一个是否定,一个是肯定。究竟哪个解读更靠谱呢,还是那个老办法,联系上下文和语境来判断。在网上找到这样一段十分生动有趣的解读:原文是这样说的(有修改):“孔子其实是个不善言辞,尤其不善演讲的人。“巧言令色鲜矣仁”是孔子告诫那些跟随自己,敢还嘴、具有独立人格的学生青年人的口头禅。也是孔子害怕批评,为了躲避批评、回避辩论的言行证据。
一个“利口辩辞”的宰予弟子,孔子辩不过就背后骂他“予之不仁也!”并且,孔子抓住机会就贬损宰予,弟子们对此事的记载是“孔子耻之”;而对另一个“利口巧辞”即我们现在讲的“伶牙俐齿”的子贡,孔子根本不敢辩。总是找其他的事情“黜其辩”,就是转移话题,硬性封堵子贡的嘴,和不接招。同时,孔子非常缺乏科学知识与人文理论的系统训练,从来没有逻辑周密、结构严谨、体系完整、思想深刻地独立著书立说过。这是大家都公认的。这跟孔子的个人成长经历有关。”这段话只是调节气氛,不要当真,呵呵!
个人觉得对于喜欢花言巧语、耍嘴皮子的人,首先不招孔子喜欢。如上文所述,孔子三千弟子里那个特别调皮,嘴功了得,特别喜欢和孔子唱对台戏的宰我。孔子见他就头痛,但也没办法,宰我善于独立思考,不按套路出牌,问题提的也尖锐,但未必是花言巧语,在在这里提到宰我,只是说明孔子不喜欢整天耍嘴皮的人,所以,第一个断句的解读更加符合孔子的评判标准。
但并不能说,第二种断句就不对,因为第二种断句,有礼有节,知道如何尊重人,能站在对方的立场,顺着对方的意思,变换方式去说话,即使不同意对方的观点,也不直接反驳点明,灵活用词,能让人听得舒服,听得高兴,又不是假大空的虚伪话,因而更加客观和科学,孔子虽然不喜欢拍马屁的人,但对会说话,人品好的人还是给予肯定的。
实际上,进一步分解“巧言令色”。可以发现“巧言”可以分两种情况,一是:话说得好听,但都是空话、大话、虚话,这是赤裸裸的谎言。二是:即动听,又是大实话,所谓的善言;“令色”也分为两种情况,一是贬义词。会变脸,对上司满脸堆笑,一转身,对下人就声色俱厉。见到不熟悉的人,一脸的傲慢,可知道对方来头不小后立刻又低三下四。本领堪比川剧的变脸术。
二是:说话看场合,尽量符合对方的身份和喜好,让对方“舒服”。有子提出孝悌为仁道的根本,提示君子行仁道,要注意谈话的艺术:“少说漂亮话”,言下之意要“多做实在事”。在《论语》后面章节中有“古者言之不出,耻躬之不逮也”,即古人不轻易说话,怕说出来的话做不到”,又提到“先行其言,而后从之”,“君子欲讷于言,敏于行”,“吾与回言,终日不为,如愚”。所以,在孔子心目中的君子,应该是寡言少语的,但并不是不说的,但说的必须是先做到,至少要能够做到的。
在现实生活中,各色人等都有,第二种情况的人既能“巧言”又能说到做到,无疑在任何时代都讨人喜欢,这种人,懂得“巧言”,又内心良善,无论你是高高在上的权贵或富翁,还是满身油污的工人或满腿泥土的老农,都能让你倍感亲切,给人以好感,这种人,按照孔子的标准应该是归属于君子之列了。按我们今天的话来说,就是情商高的人。这种人在社会上一般都是成功人士居多,也是符合孔子的“礼”的要求。
应当思考的是,孔子虽然讨厌“巧言令色”之人,把善于“巧言令色”之人判为“仁心”不足,但巧言令色风气的形成又和孔子主张的“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是“礼”的结果。社会是由各色人等组成的,每个人因为先天的基因不同,后天成长环境和受教育程度的不同,形成了各自独立的性格,某种程度上来说,“巧言令色”与否几乎不是通过教育能改变的。
综上所述,“巧言令色鲜矣仁”的两种断句,均有一定道理,意思都是直指话题的本质:一个人,说话既要让人听的舒服,又要有实在的内容,而不要学那些光说好听话,不做实事的人。
图文/生活中的国学